行辕军帐,中军帐。
韩正勋怒视着睡意朦胧的人,亥时批定完成,子时放发榜文。丑时搭台,寅时安排就绪。
本令使起卯都没有赶上擂台检察官的竞选!
过分!
目中无人!
一意孤行你自己承担责任,为何要捎带上我们?!
“殿下。臣不服!”
韩正勋忍不住开口,
“身为值时星君怎么可以连夜赶政,如此行事有辱斯文!更是……以权仗势之嫌。”
王玉琪揉揉眼睛,迷糊的眼睛依旧没有完全清醒。
脑袋里一片空白。努力回想着领域内发生的事,除了吵架也没干什么?
韩令使怎么这么生气?
工钱给少了?
不能,铁算盘说了:上报兵部司主政……算是休沐加班。各种费用算起来挺划算。
怎么还不满足?
要不……本座忍痛再加点……
王玉琪神情变化不定,心里努力计算着再补偿多少合适……
“殿下,你这样子很不服气呀。”
韩正勋更生气了,看着这位傻愣愣的殿下,这是没过河就想拆桥!
“我哪有。”
王玉琪揉揉太阳穴,思绪飞转,灵光一闪,眉宇间锋芒尽显。
韩正勋差点跳起来:“殿下,你这是睁着眼说瞎话。欺负我们二十四令使职务小,无权干涉你的决策!”
“我……决策?”
王玉琪更懵了,昨天睡过头了,一觉醒来被人送回来。
中间发生了什么……韩令使这么激动?
“殿下,刚刚发生的事,你就赖账!”
王玉琪:“……”
我冤枉呀。
铁算盘,你又一次暗算我!
哼,喜欢暗算?
继续挂着。
“殿下,你可别说陛下栽赃与你。陛下批阅星帖完毕就被挂回去。那个时候,殿下你还没有回来呢!”
韩正勋极力力争,努力把值时星君倚权仗势的罪名坐实了。
辩解无用。
只能另寻他法。
王玉琪一手抚弄眉心,侧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韩大人,事已至此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座权力范围以内绝不推诿于人。”
“殿下,星帖之事本令使出力最多。这么一个拉拢新人得机会,我要一个监察官的位置,不算贪心。”
韩正勋看她态度好,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说话的语气顷刻温软许多,
“何况,我是二十四令使主事。若是日后朝中有人借机刁难,还需要本大人出面为你澄清事实。”
“多谢韩大人深谋远虑。不就是星辰帖擂台赛检察官,这有何难?本座应允。”
王玉琪捏着鼻子,强压怒火,陪着笑脸,伸出一只手做个请式。
王玉琪神情怪异,韩正勋退后一步,用手指着她捏着鼻子的手:“殿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王玉琪微抬眼,从牙缝里挤出两字:“牙疼。”
“牙疼你捂鼻子?”
“疼痛转移。”
“殿下,不满意也不行,我这就去上值。”
韩正勋误以为她做贼心虚,畏于自己的胁迫,不得已委曲求全。
殊不知,王玉琪压根不知道辕门前的擂台何时搭建的。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咬牙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先把韩正勋哄走。
君臣二人各怀心事,相互看一眼,各自离去。
王玉琪心里有气,疾步如风走向旗杆方向。
“小呆子,你还没吃早饭。”
柳小俏端着两个翡翠碗,从医帐方向走来。碗里的糕点随着她奔跑的速度上下颠簸。
“吃一口。就一口。”
柳小俏脚下加快,堵在王玉琪身前,将翡翠碗举到她嘴边。
“就吃一口,一口就行,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王玉琪撅起嘴,看着碗里白玉糕,一脸抗拒。
“我喂你。”
“我自己吃。”
柳小俏笑眯眯的把一个翡翠碗夹在臂弯,腾出一只手捏着糕点送到王玉琪嘴边。
“小呆子,昨夜你睡着了。我和北旋大哥干了一件大事。快夸夸我!”
“别,先说什么大事。”
王玉琪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案几上的手卷不是铁算盘放下去的。
昨天自己只顾躲二十四令使,忘记将未审的手卷收进抽屉……
“快说,我很想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大事?”
“把糕点吃了。”
柳小俏神秘一笑,王玉琪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