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跪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掏了掏耳朵,要罚就赶紧罚,他又不是不认,一群人在这里吵的他耳朵疼。
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惹的贺宗元勃然大怒,“逆子!不知所谓!”
其实贺璟也有点搞不懂,自家老爹啥时候这么信这种事情了,他是北燕国的大将军,在战场上为了保家卫国付出的那些鲜血和汗水,怎么着都比什么国运什么的来的实际些吧!不过这事是他干的,怎么罚他都认。
贺璟站了起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我愿意受罚!”他掷地有声,眼神里不见丝毫恐慌。
到底是年少轻狂啊!北燕帝心中叹了口气。
“好,今天老子亲自动手!”
说完,这俩父子就一前一后的出了殿门,北燕帝有心想再劝一下,奈何这两人都不配合,一个铁了心要罚,一个上赶着领罚,这老贺不会真对亲生儿子下死手吧!
二皇子心中暗暗着急,这小五和小六怎么还没过来,贺宗元在沙场征战多年,认真起来,那身上的肃杀之气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还真吃不准贺宗元会不会大义灭亲。
正在二皇子焦灼之际,五皇子总算是来了!
“等一下!”
五皇子进来时正好与出去的俩父子碰面,事情的来龙去脉,二皇子派过来的人已经大致讲了一遍,他真没想到这个事情会闹成这样。
“五皇子不必求情,这都是他该受的。”
“贺将军听本殿一言,此事并非你想的那样,其实…………”
“一人做事一人当,五皇子不必为我求情,回去吧!”
贺璟堵住了燕明澈的即将说出口话,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五皇子面色有些愧疚的看着贺璟,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管,你先跟我进去,把事情说清楚。”
“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就是我一人的主意,与殿下无关,殿下莫要再管了,墨青,送殿下回去。”
墨青向来只听五皇子的话,但是此事他隐隐约约觉得,五皇子若是再留下来,只怕是会出事,于是他听了贺璟的吩咐,于是转动轮椅,准备带五皇子离开。
“墨青!住手!”
燕明澈罕见的动怒,声音都连带着激动了几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抓住轮椅的扶手,不让它转动分毫。
墨青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他竟不知不觉听了贺璟的吩咐,他低下了头认错,“主子,对不起!”
贺宗元在这里听两人谈话,似乎这中间另有什么隐情似的,于是问道:“五皇子到底想说什么,老臣听着有些糊涂。”
燕明澈扫了一眼墨青和贺璟,说道:“此事确实另有隐情,还请贺将军同本殿一起进殿,将此事说清楚。”
“你就别凑热闹了,区区五十军棍而已,能有多大点事,非要掺和进来。”
贺璟不想牵连到他,这会连尊称也顾不上了,只一心想着让燕明澈离开。
可燕明澈依旧坚定道:“不,无论今天父皇和贺将军想如何罚你,我都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说完,他便自己推动着龙椅往金銮殿走去,墨青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推着轮椅。
贺璟知道是劝不回去了,叹了口气,认命的跟了上去,嘴里嘟囔道:“说再清楚不还是一样么,反正事情是我干的……”
金銮殿里,北燕帝、太子,还有司太傅几人面色凝重,二皇子一脸着急,三皇子等人就像与己无关般的默默隐在一旁,剩下的人则是都在小声讨论贺宗元会不会真对贺璟下狠手。
其实现在的情形,对三皇子来说是件好事,贺璟与太子,二皇子等一行人走的亲近,贺家又手握兵权,不能为他所用,终究是个隐患。但他刚刚解了禁足,此时横插一脚并不合适,好在事情发展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些,不用他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贺宗元也是个迂腐的,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护着些,反而加重刑罚。古语言,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这样的人,很难收为己用,不如除去的好。
司太傅坐在那里,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白胡子都快被自己薅秃了。他早就远离朝政了,贺宗元冒头那会儿,他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旮沓游山玩水,收藏典籍,所以这人的品性,他倒是不太清楚。
想来应该不会真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重手,他听闻军中棍杖打的十分有讲究,有些是看起来严重,实则不伤人性命,有些则相反,看起来好好的,其实五脏六腑早已受损,这位贺将军估计就是想用第一种方法杖打,这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嗯,一定是这样,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人真会把亲生骨肉往死里打?
北燕帝想的却不是那么乐观,以他对贺宗元的了解,知晓他一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就算是自己亲人,也不会徇私,他越想,觉得这个事情越严重,他还是得阻止一下。
北燕帝正想吩咐人去阻止贺宗元行刑,没想到他们两人竟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