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芷宁走后,沈寂也对燕语莺下了逐客令,“王爷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这几日,他的腿一点都不能动,换药的时候小心些,等过几日,让王爷再找个由头唤我入府,天色不早了,郡主慢走不送!”
燕语莺望着外面明艳的天色,神色有些不悦,“沈掌药就没有别的话想与我说吗?”燕语莺为了让自己显得亲和点,也不自称郡主了。
“别的?郡主不就是为王爷的事而来?还有别的事?”
胥王的腿,沈寂已经开始着手医治了,只是胥王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所以刚刚燕芷宁在的时候,沈寂无法说明,沈寂也不能隔三差五的总往胥王府跑,惹人怀疑,所以胥王就让燕语莺时时来找他说明一下情况,好方便对症下药,这腿能不能恢复到以前,就看这头一个月了,燕语莺时常进出皇宫,倒也不会让人多想什么。
燕语莺倒是有点别的心思,奈何沈寂就是不接茬,她骨子里自带的骄傲也不可能让她说出什么太露骨的话,只好咬咬牙,跺脚离开。
来日方长,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
再说燕芷宁,等她去到将军府的时候,贺璟已经领完了杖责,进去的时候,贺将军跪在院里的石阶上,接受着贺老夫人的如沐西北风般的洗礼。
她进去后,发现贺璟趴在床上,用枕头捂着脑袋和耳朵,确实,这贺老夫人还是挺中气十足的,用了一段时间沈寂开的补药后,更是能连骂十句不带喘的。
“喂,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贺璟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来,燕芷宁一进门他就知道了,他听的出来她的脚步声。
“我看看。”燕芷宁说着就要上手掀被子,贺璟吓得大惊失色,条件反射般的弹起身体,结果拉扯到了伤口,痛的面目狰狞。
“别,你别过来。”贺璟捂紧了自己的被子,打的可是屁股,怎么能给燕芷宁看。
“至于吗?”燕芷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至于,你一个女孩子,居然看男人的屁股,知不知道害臊啊你!”
“估计都烂成一摊烂泥了吧,还能看的出来是屁股?”三十军棍听着好像不多,但威力可不小,贺璟这一个月都别想下床了。
燕芷宁没猜错,贺璟的屁股,现在确实血肉模糊的看不出来是个屁股了,但是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是有尊严的,就是成一摊烂泥了,也不能轻易给别人看。
“不管,反正不准看。”
燕芷宁本是担心,想看看伤的怎么样,如今看他精神挺足,也就放心了。
“不看就不看,这是药,记得涂。”
她把药放在了桌子上,桌子上还有一个描金的白瓷瓶,看这风格,应该是她二哥留下的东西。她把药放下就走了。
燕芷宁走后,贺璟喜滋滋的呲着个牙嘎嘎乐,还知道给他送药的,看来二皇子说的没错,这丫头果然是担心自己的。
贺璟挨了军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卫府,卫子英听说贺璟受伤后,匆匆赶到了将军府,贺老夫人骂累了,又进屋心疼了一阵孙子,回房间休息去了,留下了凌翀贴身伺候着。卫子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贺璟趴在床上,手里握着个白瓷瓶子,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的把玩,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似的。
看到卫子英进来,凌翀知趣的退了下去。
“阿璟,你怎么样了?”卫子英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出自武将世家的她,比别人更要明白这三十军棍打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贺璟仿佛才注意到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将那个白瓷瓶小心翼翼的塞到怀里,道:“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知不知道三十军棍能要了人的命!”
卫子英知道贺璟心里肯定是清楚的,但贺璟这不以为然的态度还是让她忍不住这样问。
“这不没死嘛,活的好好的。”
面对卫子英,贺璟的态度明显就敷衍了很多,这段时日,卫子英尽量避免着与贺璟碰面,按照婉贵妃教的,先讨好贺老夫人,谢芸已经出嫁,贺宗元父子两又常年不在府里,卫子英的陪伴,确实让贺老夫人高兴了不少,人老了,就爱热闹。贺璟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没有开口赶人。 不然的话,按照他的性格,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就不必再装腔作势的有什么来往了。
卫子英觉得自己已经很是克制了,甚至产生了一种似乎她也没这么喜欢贺璟的错觉,可是一听到贺璟受伤,她还是会心疼。
“我都听说了,你是因为去司太傅藏书阁里为五皇子偷书,才被责罚的,五皇子身份尊贵,大可以自己去求司太傅,何必让你去?他是皇子,可以不被责罚,可你不是!”
贺璟脸色冷了下来,“并非是五皇子指使的我,外面的传言,听听也就罢了,不必当真,更何况,我想做什么,还从来没有人能强迫我。”
卫子英觉得贺璟是在为五皇子开脱,忍不住说道:“我是替你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