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妨!”
沈寂看起来并没有在意,他打开药箱,拿出腕枕和一方手帕,示意谢芸坐下伸出手。
谢芸本也不善言辞,于是默着不吭声了。
沈寂手搭在谢芸脉搏上,问道:“近日可有感觉胸闷气短?”
谢芸点点头。
沈寂皱着眉道:“妇人生产后身体本就很虚弱,忌忧思,忌劳辛,若是不好好调理,就会落下大病根,夫人近日有烦心事?”
“……也没有,我平日里就是个爱多想的……”
谢芸没想到这都能看出来。
“现在离生产已过一月,若是感觉烦闷,可以多出门走走,或者找人说说话,不要一直憋着。”
“……好……”
沈寂收起腕枕,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听说夫人是贺将军收养的义女?”
谢芸有些微恼,“沈掌药管的未免有些宽了。”
沈寂自作主张的到桌子面前拿起纸笔,边写方子边继续说道:“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去过西临?西临的风光不如北燕,从上阳城到漠城,一路都是黄沙,吃进嘴里是苦的,骆山的山洞里又黑又冷,放了好几天的馒头又冷又硬………………”
随着沈寂的话,谢芸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揪心,还夹杂着一丝欢喜,眼泪不知何时,掉落在地。
谢芸将舌尖咬破,才忍住没有放声痛哭。她将手指捏的泛白,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西翎,是你吗?昨日,你认出我来了对不对?”
沈寂的笔下一顿,晕出一块墨团,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沈寂终于开口道:“是我,长姐!”
这句长姐一出口,谢芸再也绷不住,“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了。”
沈寂背对着谢芸,低头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有些苦涩的开口道:“我和舅舅都还活着……”
“好,真好………”
………………
等柳昕怀回来后,两人早已恢复了正常。
“沈掌药,芸儿她身体如何?”
“夫人有些体虚,方子我已开好,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已嘱咐过夫人,沈某告辞!”
“……哦,好,沈掌药我送你。”
“柳大人不必客气,请留步!”
…………
沈寂留下方子就走了,就真的只看了个病又回去了。柳尚书啧啧道:“都说这位沈掌药虽然有求必应,但是话极少,不是什么热络性子,居然会主动上门替人看诊,真是奇了怪了。”
柳昕怀也觉得十分奇怪,他善观人心,只是沈寂进来看诊时间短,又始终一副认真看诊的样子,他还没看出来点什么,人就已经走了。
不过柳昕怀也没放在心上,一般有点本事的人,大都性格有些古怪,不是常人能猜的透的,不过柳昕怀还是留了个心眼。
不过这事传到贺璟耳朵里,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贺璟怒气冲冲的冲上门的时候,沈寂就等在门口,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似的。
“来了,请坐吧!”
“呵,你倒是真有胆子,不会以为我是来找你喝茶的吧!”
沈寂不予置否,说道:“先坐吧,等公主来了再说。”
话音刚落,燕芷宁就来了。
“沈寂,你找我?”
“嗯。”沈寂淡淡的应了一声,嘴角含着笑。
燕芷宁看到贺璟也在,两人很默契的,都没有互相打招呼。
“今日让你们过来,是想跟你们解释一下柳府的事情……其实……我原本是有个姐姐的,只是在当年逃难途中,她不幸离世,那日在柳府,看到柳夫人,与我长姐的样貌十分相似,这才一时失态。”
“别以为你编几句鬼话我就会信你。”
沈寂知道贺璟没那么容易相信自己,他拿出一张画像,说道:“这是我凭着印象画的长姐小时候的样子,我若是凭空杜撰,如何能画的出来?”
贺璟一看,果然和谢芸小时候有八九分相似,这才作罢。
燕芷宁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人!”
贺璟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自己仿佛个外人似的,他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扯了扯领子离开了这让人窒息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