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没能如陈孚所想的好好过,杨敏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工作邮件一封接一封,庆城的项目临时出现变动,他不得不放下过节的念头,抱着电脑到宋舟的书房里开电话会议。
宋舟给他倒了一杯水切了几片列巴,掩上房门退了出来。
失而复得的侥幸让她走路都有些小心翼翼,隔着房门传来陈孚的声音,嗡嗡的,让她莫名心安。
她久久看着书房的门,决定从这一刻起忘掉一部分现实,不念过往,不计前路,在一起一天,她就爱一天,在一起一年,她就爱一年,若是侥幸能在一起一辈子,她绝不会偷懒少爱一分钟。
人只有一生,应当努力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当初她便是用这句话鼓励自己辞职从深圳搬到新疆。
爱一个人,应当努力争取和他在一起——今天她决定把这句话作为自己另一条人生信条。
老天不会第三次把陈孚送到她面前来,她再怯弱逃避,大概此后余生都不配再爱。
下定决心的瞬间,整个世界豁然开朗。
阳光斜照进屋,给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此前诸多纠结、犹豫、徘徊、猜疑,全都像冬日迷雾般散去,春天正在悄然来临的路上。
宋舟走到餐桌边,把陈孚拎回来的两大袋玫瑰花拿出来,在白色岩板餐桌上铺开,一朵一朵拆开玻璃纸,拆完了数一数,不多不少,99朵。
她把卧室窗台的土陶瓶插满,又把家里所有花瓶和水杯都找出来,通通插满玫瑰花,摆满客厅、餐厅和厨房。
花香浮动,斜阳穿梭,宋舟坐在餐桌边,把五颜六色的玻璃纸折成一朵朵彩色透光玫瑰,折完了数一数,不多不少,99朵。
虽然陈孚没说,但她知道这些花是给她的,她还从来没有一次拥有过这么多玫瑰花。
温暖的灯光下,白色岩板餐桌上错落有致铺满彩色透光玫瑰花,她想,或许应该给这个情人节留一个纪念。
她敲开书房的门,拿出相机,搬一把椅子站上去,由上往下取景,换了几个角度,仍觉得不满意,下来从花瓶里抽出几支鲜玫瑰随意丢到纸玫瑰之间,再站上去,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构图,接连拍下几张满屏玫瑰花。
陈孚拿着水杯斜靠在过道的墙上,嘴角噙着笑,淡淡看宋舟忙上忙下,盯着相机取景框仿佛下一秒整个人就要钻进去一般。
他本来有些疲惫,项目临时变动几个小时的电话会议开得他头大,宋舟敲门进来的时候他无暇顾及,等他反应过来正好看见她做贼一般溜出房门的身影,他禁不住好笑,关掉麦,拿起水杯跟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她搬一把椅子在餐桌边站了上去,纤瘦的身体左支右突,陈孚很担心她摔下来,但她却浑然不觉危险,身姿灵巧保持着平衡。
陈孚看了很久,想等她发现自己,硬是等了快十分钟都没等到宋舟回头。
他终于不想等了,走上前放下水杯从她身后拦腰抱过去,宋舟吓了一跳,身体歪倒,陈孚乘势将她抱下来,脸埋进她颈侧深深吸气,仿佛汲取着什么。
宋舟把相机放下,回身抱住他的头轻轻抚摸,柔声问:“累了?”
她的声音很清澈,温柔得仿佛入春的酥雨,一丝丝渗入人的心里。
陈孚轻轻吻她的侧颈,舌尖触碰她跳动的颈脉,宋舟感觉被触碰的是她的心脏。
湿热的唇舌一点点往上,小巧耳垂滚烫如珍珠汤圆,惹得陈孚想要一口吞下,耳后的皮肤柔软,他一寸寸尝过,不知怎的,此刻的宋舟好像格外美味,像一道美食,诱得他馋虫直往心里钻。
终于,他寻着宋舟的唇,黏黏糊糊吻一阵,抬眼看她,无奈极了,“宋舟,我来你家你都不管饭的吗?”
宋舟被亲得晕乎乎,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他一双圆圆的狗狗眼耷拉着,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她忍不住嗤笑出声。
陈孚的手在她衣服里,见她笑了,便在她腰侧捏了一把,捏得宋舟扭着身体咯咯直笑。
宋舟越笑,陈孚越要在她身上四处挠,两个人像孩子一样扭作一团,怎么也不分开,爽朗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花香被搅动,频频醉人心脾。
闹够了,笑够了,亲够了,两个人出门觅食。
情人节商场和大饭店肯定宾客满堂,宋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陈孚实在饿了,听凭她做主去了小区旁边一家小饭店。
店面不大,已经过了晚饭高峰依然座无虚席。
宋舟牵着陈孚往里走,边走边说:“你不要小看这家店,他家的菜就没有不好吃的。”
店内人声沸杂,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昏黄的灯光和人们满面油光的脸,陈孚跟着宋舟往里走,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宋舟找到忙碌的老板娘,热情跟对方打招呼,老板娘看见她身旁的陈孚,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老板娘给他们腾出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宋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