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夕看着手里的锦锣条纹的金色发带,想到了那个人…
茫茫夜色之下,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中流入出柔光,缓缓靠向柳颜夕,柳颜夕的心好似要掠出自己的身体,急切地想撞进他的怀里,他要…要干什么?
她也乖巧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着他…
正当她这样想时,那人抓住柳颜夕的手,快速地划破她的手指,不等柳颜夕惊呼,一滴血染上了白色发带,白色发带渐渐变为金色。
“这是何物?”
他的脸上浮上一抹笑意,在与他相处这些年,他总是会被那些老太监鞭打,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他,所以他哪有什么笑意,他的笑容如雨过天晴的初阳,那么的微小,那么的明媚,他的神情中有着一抹满足,“颜儿,此乃神龙半身魂魄筑出的上古神器,名为青遥,现已认你为主了…”
“这也当我这些年还你的恩情吧…”
这话似有诀别之意,一闪而过的哀伤从他的神情中闪过…他要走吗?要去哪里?会回来吗?
只是柳颜夕压根没察觉到这层意思,她这时只觉得她这辈子能遇到这般好的人,足矣…
那人将金色发带系于柳颜夕的发间,退后几步,眼中深意依旧化不去,嘴角微微一勾,温柔的笑容中带着满意“这个很适合你…”
柳颜夕看着荧荧烛光下江白的笑颜,温柔似雪中带有深意,不似柳宁的严肃庄重,引得柳颜夕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柳颜夕向前走一步,在近在咫尺之间,迎上江白带有深意的眼眸,认真地问道:“江白,你可愿娶我?”
江白瞳孔骤然收缩,眼里墨色凝重,似有些不可置信,也好似从未想过回答这个问题,似思量片刻,终是苦涩地闭上了眼,口中道出狠决:“不愿…”
柳颜夕的心中不断下沉,死死抓着江白的肩膀摇晃着:“为何?江白,为什么!”
她可不容许她的第一份爱恋,就这般草草结束,娶自己有什么不好?
“因为…”他江白怎会不爱她?她离开的每分每秒,自己都想逃去见她,自己奢望过带她远走高飞。
他江白今生何德何能能遇到阿颜,看着眼前的柳颜夕,他的头渐渐沉重,耳中阵阵响起他那个皇帝老爹的话:“白…你难登我陵国的蛟龙椅…唉…可是你必须是太子!”
“来稳定朝局…你非嫡非长,只是能力在众皇子中出重…”
“你若胜任为帝…打破了列祖列宗的规矩,会遭受天遣的…反对党绝不会放过你…你活着得每一天都如坐针毡,你的每一天都游走在刀刃之上…所以…你必须去梁国,完成你的使命…告诉这天下…你将是他们可信服的君主…明白吗…”
江白似乎更明确他们两个人,压根没有机会,本就是对立面,又怎谈相爱,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倒不如从未拥有过,来的快活些。
他压下心中哀伤,便心一狠:“柳颜夕!我与你没有可能…我有我的国…你有你的家…我们没有办法…”
江白狠狠地打开她晃着自己的手,也不再顾及那心中微小的光…他打算亲手湮灭这本不属于他爱恋…
江白野心一点点显露,十几年在梁国做质子,吃糠咽菜,忍受欺辱,只为一朝为帝,千秋万代…就在这节骨眼上…他怎能放弃?
怎能为一个女子所放下?他没有办法保证到时候,杀了育她长大的皇兄,她能不恨自己…
如果到那时,她又当如何…
好似不忍看见柳颜夕的眼睛,便扭头避开她的眼睛。
“那如果我不是大梁的公主…你不是陵国的皇子…你愿意娶我吗?”
柳颜夕仔细地看着江白,问的每一个字都小心翼翼,都那么的期盼,她期盼他能带自己走,不要再管这些不必要的事…
听到这话,江白心中微微一颤,他…他的阿颜…怎么会这么义无反顾?她为什么会这般待自己好…
他也想走,可是…他自己本就身份低微,若自己什么都不争…只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就会像父皇与母妃一般,潇洒固然好,但护不住自己心爱的人,这潇洒不要也罢…所以…
“可…没有如果呀…”
江白每吐一个字,心里仿佛被千万把刀扎过一般,痛得刻骨铭心,难以喘息。
“如果…我不是大陵国的皇子…那么…我们连遇到的机会都没有…又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柳颜夕的心一点点冰下去,她好想和江白远走高飞,可江白呢?他怎么就…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留恋吗?”柳颜夕一步步逼近。
“我们归隐山林不好吗?这样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来打扰我们了。”
柳颜夕近乎哀求看向江白…
江白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
哪有这么简单,他们会放过我?
此举,柳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