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夺命“礼物”,热情地往每个人怀里塞去。
“来来来,都拿着,你们的亲朋好友啊,心腹将领呀,每个人皆可以分点……”
安都翰等人目光惊悚,表情僵硬得有如石像,冷汗大滴往下滚落,捧着烫手的“催命符”,半句话也说不上来。
人、人、有、份?
这是要一网打尽、鸡犬不留吗?不仅要揪出余党,还打算株连九族!
节度使府的官员们,俱是心乱如麻惊惶失措,互相用眼神求助。
卢司马哭丧着脸:【咱们一定是暴露啦!】
宿判官内心急切:【皇后不能留了,马上下毒吧!】
安都翰点头:【我来分散注意力,立刻准备下毒。】
他满脸苦逼地陪着笑,将所有丧帉聚拢到一起,又塞回纱芊碧手中的包袱,转身搁在一边。
“娘娘的赏赐,我们过会儿再……那个……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也好!那就边吃边聊。”纱芊碧其实也有点饿了,“速速开席。”
安都翰如释重负,他还以为娘娘这是图穷匕见,打算直接撕破脸呢。
既然还能坐下来喝酒吃饭,就说明还有的谈。
或者只是猜测自己谋反,而没有实质证据。
那就还好办!
安都翰拍拍手唤来侍卫,立刻吩咐下去。
不大一会儿,香气扑鼻的丰盛菜肴,就摆满整个桌子,看得人垂涎欲滴。
纱芊碧老实不客气地开动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席间推杯换盏,周围几人心怀鬼胎,频频劝酒。
纱芊碧心情舒畅,端起酒杯小酌了几口。
壶中青梅酿成的美酒,带着水果特有的芬芳,令人欲罢不能。
“娘娘因何出宫来溘州?”
安都翰不着痕迹地提起话茬,试图转移目标的注意力,配合宿判官下毒。
“别提了!”
纱芊碧盯着他的脸,郁闷地叹了口气:“起因皆源于,有人想在本宫的吃食里下毒。”
“噗——”
卢司马一口酒全喷了出去。
安都翰如同被当场捅了一刀,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宿判官刚拧开盖子,欲要趁着娘娘不备,往菜里下毒。
突然间听到这话,捏着瓷瓶的手猛然一抖,袖子中的毒药,差点全倒在自己碗里。
其余两人也是心胆俱裂,都以为皇后娘娘又在扮猪吃虎。
这是在出言警告,赤果果的暗示——我已看穿尔等的阴谋诡计!不要跟我耍小聪明呦~
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放了大招,一个“群攻”几乎让对方全体休克,堪比亡灵魔法师。
酒劲上来,纱芊碧有点晕晕乎乎。
“刷”一下,把随身的大针筒,又给掏了出来。
大咧咧地叫道:
“我有解毒的针剂,你们谁碰到下毒的,尽管找我,本宫扎他一下就能解决!”
她开始吹起了牛逼。
瞧着寒光闪闪的超大号针头,周围几人心中惴惴:您是想说,碰到谁下毒,就扎死谁解决他吧?
听闻曲老大人,被淫后当众以针“爆”了□□,他们无法想象,那是何等的惨烈悲壮。
俱是菊花骤然一紧。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纱芊碧忽然间发现,自己脑子有点迟钝。
她晃了晃头,撂下酒杯,佯装怪责地说:“你们怎么都愣着,咋还不快下毒?”
“啊~?”
安都翰等人更加惊恐,卢司马差点调头逃走。
“不是,咋还不快吃菜……”纱芊碧及时纠正了自己的口误,暗怪自己舌头不听使唤,“不好意思,聊天说顺口了。”
其他人哪里肯信,都只以为皇后娘娘,定是看破了他们的阴谋。
宿判官哪还敢继续下毒,慌忙趁娘娘分神的工夫,飞快地将瓷瓶扔出窗外,丢入湖中销毁证据。
纱芊碧对此毫无所觉,依旧喜笑颜开地举杯。
见几人心绪不宁,一脸的惨白,还道是喝酒喝的。
她亲切地劝道:“别光顾着喝酒,来……来……吃菜……,空腹喝酒不好……”
说着说着,不禁想起以前自己也曾空腹饮酒,还有跟闺蜜,在大排档撸串的美好时光。
忍不住心中感慨:要是能再吃到啤酒烤串就好了!
内心忽然间无比伤感。
也不知亲人好友们,怎么样了?!
不过怎么都比自己过得舒心吧,至少不会经常遇到刺杀。
想想自己,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不说,出来避骂都能遇上行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试图下毒的行径被“点破”,安都翰抬起官服宽大的袖子,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