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纱芊碧忽然想起,自己还给溘州的官吏们准备了赏赐。
望着乱糟糟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的诸位官员,她默默数了数。
卧靠!文官太多了,礼物不够分呀!
要不找个单间吧。
找到端王和卓吾宭,纱芊碧没好意思说礼物买少了,她觉得有些丢人。
编个谎话道:“本宫不善于这种场合的应酬,你们先暂时帮我招呼着,我去单独跟几位重要的武将,把事情交代一下。”
两人一想也对,溘州民风彪悍,万一有个指着鼻子骂她昏聩的死硬分子,娘娘多没面子。
“行,我们帮你应付。”
纱芊碧又来找丁刺史。
“丁大人,你跟端王和卓将军先在这里畅饮,本宫有些涉及军队的要事,需与节度使沟通一下,此地人多耳杂不太方便。我们先去里面叙说,你不要见怪哦。”
“稍后本宫与你和几位重要文官,再单独畅谈。”
“臣不敢,娘娘但去无妨,有您这份心意,下官已经感激涕零了。”
皇后娘娘这才告辞离开丁融等人,缓步来到节度使身边。
安都翰正在擦拭眼泪。
“安大人,你怎么了?”
听到纱芊碧的询问,安都翰惶然一惊,心虚而又痛苦地掩饰:
“老夫高兴啊!呜呜~,多年没见这种盛况了。”
呜呜~,我的卫队呀!
安都翰紧捂着心口,呼吸都有些停滞。
呜呜~,肝疼!好揪心!
纱芊碧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牵动了一下,“你高兴就好。”
“安大人,本宫有些事想找你谈谈,叫上节度使府的几位属官,咱们移步“晴雨斋”的花厅一叙。”
“晴雨斋”远在湖的另一边,只有一面临水,推开窗户恰巧可以看到画舫。
纱芊碧刚才参观时,觉得那里的环境不错,适合私密交谈。
安都翰:“???”
咋又特么转移?
正埋伏的亲从指挥使,安都苣哭了。
你特么想玩死老子呀?!
对于娘娘突如其来的决定,安都翰心里霎时七上八下,慌忙用眼神跟心腹们沟通。
安都翰:【娘娘莫非,洞悉了咱们的阴谋?】
鲜于丘:【她咋总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单督知:【不知道啊!可这般急于离开草地,还真难说是不是发现了埋伏。】
宿判官:【见机行事吧!】
卢司马暗暗吐槽:【一群傻叉!还行个毛事呀?一个能爬起来的伏兵都没有,摔杯子也就听个响。】
分析过后,啥结论也没得出来,反而搞的几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来到晴雨斋封闭的花厅,关好屋门,将护卫都打发到外面。
安都翰正要吩咐上菜,纱芊碧双手虚按,狗狗祟祟地站起身。
“诸位,咱们先不忙着吃喝。”
其余人也忙跟着站起来,不知皇后娘娘要搞什么幺蛾子。
纱芊碧回身取过,命护卫刚送来的包裹,脸上笑得如沐春风。
“本宫给你们带了些礼物。”
礼物?原来如此!
难怪娘娘要将咱们单独聚在一起,看来是对节度使府的人另眼相看,要额外加以赏赐。
虽然心中只是惦记刺杀的事,几人对此并不在意,但多少还是有些小期待的。
目光盯在皇后娘娘的手上,就见她使劲往外一掏。
“哗啦~”
包袱里的丧帉掉落一大片,铺满整个桌面。
本想只拿出五件,没成想全都抖露出来,纱芊碧也不好意思再装回去。
只能故作大度地说:“这些全送给你等!”
在座诸人刹那间惊恐万状,皆面如死灰,身子抖若筛糠。
虽然站姿各异,颤抖的频率却十分一致。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乐队组合正在表演机械舞。
胆子最小的卢司马,更是几乎尿崩。
送给我们?您是想送走我们吧?
娘娘,您这暗示也太……明显了!
分明是在说——本宫希望你们赶紧上路。
“快戴上看看,喜不喜欢?”纱芊碧笑吟吟地说。
废话!谁特么没活腻歪,会喜欢这玩意?
安都翰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两腿不受控制地打颤。
其余人的表情,也都跟死囚押赴刑场前,被送上最后一顿牢饭,没什么区别。
气氛死一般的僵硬。
“不要愣着嘛,多的就分给你等家人,争取做到人人有份!”
见大家似乎“不好意思”收,纱芊碧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