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荆欢说过,这根红绳是赵开送给她的,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许终生的意思。”赵拓道。
……
顾让回到王府时赵开已经醒了,坐在铜镜前,乌发落在身后盖住了腰身,他没回头,而是从铜镜里端详着顾让的身影。
直至顾让走近,他抬首,对着铜镜里的人浅笑了一下:“让让,你回来了。”
顾让嗯了声,拿起玉梳梳顺他的头发,熟练地盘了一个发髻,盘到一半,赵开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的怀里。
束好的发髻重新散开,顾让被拉着坐到了赵开腿上,她愣了下,撑着赵开的肩膀,不敢完全坐下去。
赵开箍着她的腰身,仰头亲了上来。
湿软的东西轻触双唇,顾让微微歪了下头,觉得这次的亲吻和以往有点不一样。
有一只微凉的手抚上脸侧,她的双唇被撬开,含糊的话语融化在唇齿间。
“让让,你要闭眼……”
顾让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赵开侵入她的齿关,勾着不属于自己的舌尖缠绵。他将顾让狠狠压向自己,感觉到她逐渐软了身子,伸手勾住她的腰带,慢慢拉开上面的结。
腰带飘然落地,别在腰间的匕首也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顾让顿了下,没有阻止。
冰冷的掌心贴住后腰,肆意妄为。
赵开呼吸粗重,良久堪堪停下,埋首于顾让肩颈间,平复着呼吸。
顾让脸侧微红,漆黑的眸底出现一层极薄的水雾,她缓慢地眨了下眼,舔了舔被濡湿的唇,松开不知何时缠绕住乌发的五指,低头看向赵开。
赵开微微退开,整理好眼前凌乱的心衣,双手伸到顾让腰后系上心衣带子,将大敞的衣襟一层一层拉回去,俯身捡起匕首和腰带恢复原样,最后抬头道:“没关系,你回齐国吧,不用担心我。”
他听到了下午姜索阳和自己的对话,顾让沉默一瞬,然后点了点头:“我三天后走。”
……
三天时间一晃而逝。
一直到顾让三人骑马消失在街坊尽头,赵开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顾让不会再到绥国来了。
没有理由能够让她再来了。
临睡前,赵开躺在冰冷的被窝里,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躺了很久,被窝也没有暖起来,自从放血后,他就变得极其畏寒,浑身都像冰块一样,就算提前拿汤婆子熨过,没有顾让在,床铺也会很快冷下去。
他合上眼,强迫自己睡下。
第二日戚风端着一盒和了药汁的枣泥过来,赵开垂眸静静看了一会儿,道:“换成正常的药吧。”
顾让不在,他还娇气给谁看。
他出宫后头一回主动和戚风说话,戚风惊喜地抬头,却只看到他冷淡别过头看向窗外的侧脸。
当天中午赵开的药就换成了棕黑的药汁,浓郁的药味令他不可避免想起了那段被强行灌药续命的时日,他几欲作呕,却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下去。
他要快点好起来。
赵拓的登基不是很顺利,先王起灵当天,国师忽然冒出来说,先王魂灵托梦,王位真正的继承人是赵珞,赵拓篡改了遗诏。
这种事情,赵拓自己能够解决,只是国师在绥国地位特殊,在他成功加冕后仍旧时不时跳脚公然和赵拓作对,难免令人不痛快。
很快到了阴雨连绵的时节。
雨水在绥国是一样难得的东西,不管是何时的雨,都被绥人称之为甘霖。但赵开不喜欢下雨,如同他不认可绥国能被谶言左右的朝政,不认可自己被精挑细选出来的诞辰。
多年前的一场雨把他奉上神坛,如今的这场雨又让他的四肢关节疼痛难忍。
赵开忍着痛起身,叫来王府里的下人:“备马,我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