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苏沐晴装作不经意道:“我初次见阿照,阿照是被关在了庭院中,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阿照低眸不语,锦茵道:“我说吧,其实也并不怪她,算是我的问题。”
锦茵缓缓开口,揭开真相一角,道:“我自小就病弱,一直是用药养着,大夫也说,无论如何,保住我一条命到二十也算最好了,而后我……遇见了洛渊,那时他在城外,手里紧紧攥着一不知名的草药,还受了伤,我把他送到了我家里,之后就是…日久生情罢了。”
锦茵脸有些羞红,又道:“不过我的身子不好,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块病,而后,他有一日忽地兴冲冲过来,说是有办法了,后来我才知晓,是阿照帮了我,可我自己用了药后,忽地吐了一大口血,将将没命,随后就……”
说罢锦茵又觉羞愧难当,低着头满眼抱歉。
原来是有如此因果…苏沐晴也为此难过,本就是好心救人,没救回来,也不是她心之所愿?为何把错尽数都推到一人身上?岂不是无理?
“其实,我也有些奇怪,”锦茵道,“其实,洛渊并不是个脾气暴躁之人,也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可总觉得,无论何事,遇见阿照姑娘,他总是莫名烦躁……”
苏沐晴谨慎捕捉到了这一点,不过此时此刻,也无甚大用。
阿照本有些低沉,苏沐晴看过去,她忽地仰起脸咧出一灿烂的笑来。
“没事。”阿照这话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她们,“我就一个执念,我要他想起我…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锦茵也低头,轻声道:“对不住…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在我们成亲之前,若是他想起,无论如何结果我都接受……本就是我后来的……”
苏沐晴此时才明白过来二人的态度。
阿照不说,她不知出于什么缘由,自己一人承受那些记忆,锦茵在见过阿照后才明知,虽如此可她也有愧疚在,可也不愿放手,二人达成了奇异的和解,成亲之前,若是李洛渊想起那段记忆,三人再去重新思考关系,若是没想起来,阿照会离开。
阿照从来不是拿不起放不下之人,锦茵亦然。
李洛渊好福气,苏沐晴心头默道,二人竟能如此和谐,也都是好姑娘,并不因爱同一人而彼此敌视,虽说李洛渊失了记忆,苏沐晴私心里,还是觉得他有些配不上这样好的两位女郎。
三人又说了好些话,各自安慰而后将将睡下。
苏沐晴失眠,睡的不安稳,也就不睡,而现如今唯一可以打发晨光的,也就只是那扇小窗外头之景色,苏沐晴疲惫的看向外头,心绪杂乱不宁,天色已晚,偶尔会有几只鸟儿飞过。
“谢临简……”苏沐晴毫无征兆的默念这个名字,那日自己被掳走之时,谢临简抬手,却抓了一片空,匆忙之中,苏沐晴也只抓下来了他时常佩戴的墨白珠串。
那是他的护身符,带着他独属的藏香气味。
苏沐晴想,她大抵得承认,今日此时,她的确有些想他,谢临简在,总是可靠的,他懂得多,会的多,一切仿佛都能轻易迎刃而解。
苏沐晴蹲坐着,把那珠串往自己鼻尖轻靠,心境奇异的平静下来。
“谁是苏沐晴?”
苏沐晴举手,“是我。”
随后即刻被人拎走,那人态度并不好,力气也是大,并不怜香惜玉,“有人要见你。”
苏沐晴麻木的跟着人走,心头却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又想到了同谢临简的初见。
果然,之前装过的,都会以各种形式还回来,还是但做好事不留名为上。
苏沐晴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出了地牢。
一路上,苏沐晴思考过许多事,到底是谁要见她?如果是要整李洛渊之人,那不必单独叫她。
心里没底,七上八下的,苏沐晴深呼吸几口,只得先崩紧神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被领到了一处极为中心的营帐处,苏沐晴谨慎观察四周,预估形势,此处守卫最多,且看起来,外观也比其他的营帐要豪华许多,怕是得核心之人所住之地。
带苏沐晴来的人通报了一声,径直带人进了营帐。
主位旁边站立一人,只听闻守卫说了句“主人,人带来了”便离开。
营帐中的其他人也早就被遣散。
“久闻苏三娘子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那人仍旧背对着,苏沐晴礼貌回应道:“哪里的话。您真是说笑。”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回身,苏沐晴彻底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是一张同谢临简四五分相似的脸,不过看上去年岁更大些。
“某先自我介绍下,某名唤谢临朗,是谢临简的三哥。”
谢临朗?谢临简的三哥?!苏沐晴有些头大,莫不是来寻仇的?!
“给世子爷问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