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想着既然任宝平都同意了,他自然有说服任炳瑞的办法。
便没在病房多留。
苏俏前脚离开,任宝平就把做此决定的理由告诉任炳瑞。
他答应苏俏,无非是想卖给苏家一个人情,又能笼络秦棉棉的心,好日后为己所用。
毕竟,年轻有才的设计师,对他们宝耶集团来说可遇不可求。
任炳瑞虽然不像任宝平有经商的天赋,但也不至于蠢到大是大非面前浑然不顾。
苏俏和陈章华赶到派出所时,秦棉棉刚好被民警送到门口。
秦棉棉胡子拉碴,颧骨处还贴着创可贴,伤口是在用酒瓶砸任炳瑞时,不小心被玻璃渣子擦到了。
在派出所接受教育那会,民警给他抹了药。
陈章华瞅着秦棉棉的胡渣,开玩笑道:“我当是个美女,原来是个糙汉。”
苏俏背后给了陈章华一拳,心说就不能说点高兴的事?
陈章华撇嘴,看到秦棉棉脸上的尴尬,意识到自己嘴欠,连忙说:“走吧,吃东西去。”
秦棉棉肚子不饿,在派出所时,民警给了他两块面包。
“苏小姐。”秦棉棉双唇颤抖,声音带着哭腔。
忍了好一会,大男人还是没忍住,哭得稀里哗啦。
虽然民警告诉他,是任炳瑞撤销了报案,接受和解,他才得以放出来。
但他其实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苏小姐从中周旋,以任氏父子的尿性,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秦棉棉对苏俏感激不尽。
陈章华掏了下耳朵眼,暗暗吐槽秦棉棉哭的声音也像个娘们。
实在受不了。
他一掌落在秦棉棉肩上,“是爷们就把嘴给我闭起来。”
秦棉棉抿紧嘴巴,不敢哭出声音。
苏俏看了下腕表,“走吧,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秦棉棉嗯了声,被陈章华挽着肩膀推进车厢。
坐上苏俏的法拉利,秦棉棉整个人僵硬得不行,一双无处安放的脚,踩在垫子上都担心会不会弄脏。
他不是第一次坐豪车。
只因刚从派出所放出来,加上两天没洗澡,身上脏得不行,也怕把晦气带进车里。
“俏俏姐,带我们去哪?”陈章华还指望苏俏能请他吃顿好的。
这些天没怎么去陆家蹭饭,伙食差强人意。
“你们想去哪?”苏俏暂时也没有好的去处,总不能把两人带去陆家。
想着找个吃饭的地方解决午餐,再让两人各回各家。
“先吃饭吧,饿了。”陈章华拍了拍饥肠辘辘的肚皮。
秦棉棉虽然不饿,但也没意见。
“行。”苏俏爽快答应,一踩油门,开车将两人带到市中心一家中餐馆。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僻静位置。
陈章华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八个菜,都是招牌菜,挺贵的,一盘顶他好几天的工资。
苏俏没感觉被陈章华故意割肉,对于富家大小姐来说,一顿几千块不算什么。
再说了,她和秦棉棉还有正事要谈。
要是一顿饭能促成一桩生意,那也太值得了。
秦棉棉看着一桌子好菜,咽了咽口水,奈何受心情干扰的太大,他食不下咽。
“苏小姐,是我对不住你,没能保住畅蓝。”
秦棉棉红着眼眶,将拿起的筷子又放下。
他自责不已。
本来合作合同都草拟好了,等着双方见面签字,哪知还是被任宝平父子使尽手段,捷足先登。
“这事不怪你,换做别人,结果也是这样。”苏俏宽慰道。
任宝平经商多年,能从穷苦小子变成身价过亿的富商,自然有他的精明和手段。
秦棉棉毕竟年轻,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是任宝平的对手。
“秦店长,既然畅蓝已经被任氏父子收购了,我们也只能接受现实。”
秦棉棉低着头,没吭声。
他从二十岁,在服装学院就注册了畅蓝商标,历经八年,好不容易将畅蓝打出点名气,从雏鸟到起飞,才展开翅膀准备翱翔,就被恶鹰给叼走了。
“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快吃啊,这一桌子菜,我一个人要吃到什么时候?”
陈章华一张嘴巴塞得满满的,比起秦棉棉,他更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人。
苏俏拾起筷子,用筷子尖夹了点素菜。
秦棉棉依然没胃口,只喝了点饮料。
陈章华吃得半饱,脑子这才重新派上用场,仔细想了想,问:
“俏俏姐,你那服装生意还做不做了?”
苏俏的生意关系到他日后的荣华富贵,他把希望全权寄托在她身上,可不能让计划流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