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力气,谢却山一手扣着南衣的手腕,另一只手抵着立柜的架子,手上青筋暴起,极力支撑着他的身形。他口中的血腥之气隐隐约约扑在她的脸上。
“你是个有趣的玩物,所以我留你一命,但你好像忘了自己的位置。”
刀刃就这么抵着脖颈,南衣不可能不害怕,但她依然迎着谢却山的目光,回望他。
“你敢在谢家祠堂杀我吗?”
两人对峙了许久,谁也没有动。
“我不怕你,因为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们都是丧家之犬。”她的话含着颤抖,却字字句句打在他脸上。
谢却山松了手,退了几步,仰头望向林立的祖宗牌位,光影落在他眼底,似有闪烁的泪光一闪而逝。
“滚。”
南衣走了,一切归于寂静。
谢却山望着空荡荡的照壁,人终于支撑不住,身形晃了晃,缓缓地滑坐下来。
一抹苦笑浮上他的嘴角。
——
夜幕已沉,整个沥都府都被笼罩在宁静的月光之中。
街头打更的梆子声敲响,借着风传出去很远,连望雪坞深院的祠堂处都能听见。
谢却山仍在祠堂里,他席地而坐,从袖中取出一套工具,竟是袖珍版的纸墨笔砚。墨是特制的无色墨,蝇头小楷落在纸上,水痕很快就消失了,信笺上毫无痕迹。
写完信后,谢却山将信笺封入蜡丸中,随后用袖中弩机射向高墙外。
细微的动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一切又在暗中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打更人于高墙外捡到了蜡丸,若无其事地揣入怀中,继续敲着梆子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