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刻钟,池月总算是看见了倒在书院外的崔白,她仔细瞧了瞧他的惨状。
他的脸被人的青紫,嘴角挂着血,穿着单薄的衣裳,整个人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
池月看着满意极了,不过他好像还可以更惨。
君泽看着池月一路朝这边走过来,他看着躺在不远处的男人,眯了眯眼,是那天和阿月说话的人。
阿月不是说和他不熟吗,怎么今日像是特意赶过来的。
池月兴奋地走到崔白身边,想凑近看看他的惨状,君泽的心微微悬起,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啧啧,这被打得也太惨了吧。”池月感叹说。
君泽见池月不仅不担心,反而有些兴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才不在乎这个人现在多惨,只要阿月不喜欢他就好。
君泽这才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能惹阿月生气,自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必留了。
“哎!这冰天雪地,还是给他找个住处吧,放在这也挡了别人的路。”池月故作担心地说。
“嗯,确实该给他找个住处。”君泽附和说。
池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都憋着坏水。
君泽招招手,那两个跟在他身后的暗卫就飞身出来,朝君泽行了个礼:“公子。”
君泽低着头,一脸宠溺地看向池月:“不知阿月想给他找个怎样的住处?”
池月勾了勾嘴角,随后叹了一口气,说:“这位公子淡泊名利,我也不能违背他的意愿,不然他醒了之后岂不难受?”
“那是自然,这不玷污这位公子又能遮风挡雨的住处,我倒是想到一个。”
池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听你的吧。”
君泽见她同意了,吩咐两个暗卫说:“把这位公子送去庙中,记得能容身就好,不可太过奢华。”
“是。”一个暗卫上前,把崔白扛到了肩膀上,一路来到了一个破庙,把崔白扔到了乞丐堆里。
那些乞丐害怕暗卫不敢上前,等到他离开后,立刻扒了崔白的衣服,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但其实也没多少。
他们害怕暗卫还会回来,怕把人给弄死了,就只给他留了一件里衣,把他挪到角落里。
池月听到系统的汇报,感慨了一下君泽果然懂她。
走着走着,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雪,君泽从暗卫那里拿了一把伞,遮住了池月。
雪中,一位公子持伞遮住了他怀中的女子,女子扬着明媚的脸看向他,宛若壁画中的人物。
“小心些,路上滑。”君泽搂住池月的肩膀,仔细地叮嘱着。
池月被他深情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轻声“嗯”了一声,低着头走路。
君泽见她害羞,也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有自己的,但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回去。
回到家后,君泽立刻点了炭盆,让池月去暖暖身子。
他把池月沾了雪的披风解了下来,换上了一个新的:“那件湿了,小心着凉。”
“你也过来烤烤火吧。”池月喝了口热茶,看着君泽不停忙碌的身影说。
君泽顺势坐到了她的旁边,池月给他也倒了杯茶:“快喝,热的。”
君泽感受到了池月的关心,开心地把一杯茶都喝了下去,虽然这茶不如宫里的名贵,但却是她亲手倒的。
“那人可是惹到你了?”君泽沉着声音问。
池月小酌了一口茶:“为什么这么问?”
“你生性善良,在宫里都不曾与人有过争执,现在那么讨厌他,自然是他做了什么事惹怒你了。”
“确实。”
“他伤害你了?”君泽紧张地问。
池月摇了摇头:“没有。我与他也不过见了三次面,但他让我很不舒服。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了盘子里的肉,想要据为己有。”
君泽手中的茶杯立刻变成了粉末,他眼神凶狠:“他敢。”
池月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我没事,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抱着什么心思接近我的,我没有给过他机会。”
君泽也害怕他现在的样子吓到了池月,强行将想要杀人的情绪压了下去:“我没事。”
“你先别动他,我想自己动手。”
“好。”君泽表面答应了她,心里还是不舒服。不动手是不可能的,只要不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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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一夜,崔白才从破庙的角落里醒了过来,他浑身都像散架了一样,眼睛都睁不开,他费尽全身力气才睁开了眼。
“这里是哪里?”崔白心里想着,入眼是破旧的塑像和成群结队的穿着破烂的人。
他艰难地开口问:“这是哪?”
由于很久没喝水了,他的嗓音枯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