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寂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景象呢?
大抵是见了这一回,日后睡觉每每想起眼前这一幕都会做噩梦。
三个毛贼服药前信誓旦旦,丝毫不惧,服药后整个人癫狂,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们最先起反应的是双手,明明双手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手指甲盖却自然脱落下来。
当时景象看起来,就像是他们面前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一根一根地把他们的指甲盖给拔下来似的可怕极了。
十指连心,三人当即就惨叫了起来。
疼痛蔓延至全身时,他们咬咬牙,为了他们已经到手的银子,忍。
“还,还有什么手段就,就都使出来吧!”
姜楚眼都不抬,淡漠开口说:“急什么,这才是刚开始而已。”
指甲盖无伤自脱只是刚开始?
那接下来还有什么?
三个毛贼心中发毛,对于这种未知的可怖担心极了。
偏生他们现在受控于他人,根本就没办法逃,只能忐忑地等着。
不过,药效也没让他们等太久,很快就轮到了其他地方。
手指甲盖后是脚指甲盖,紧接着是耳朵,鼻子,嘴巴,手臂,一点一点地开始腐烂。
同时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以及能清楚闻到的,类似于尸体放久了的腐臭味儿。
三人眼中的惊恐更盛了几分,却没等他们开口,他们就听见对方不满地嘀嘀咕咕。
“果然这个药的药效还是不大行,改天找机会再改进改进。”
药效不太行?
改天再改进改进?!
他们吃的不是什么成品毒药,而是半成品,没有人吃过的毒药?!
“我说我说,我还不想死无全尸!”毛贼头头率先没法接受了。
时下人讲究一个入土为安时的完整性,如果照着这个药再继续发展下去,他们身上绝对是要少点东西。
这是不管得来多少银子都不划算的后果。
剩下的两个毛贼耐受力更差,这会儿已经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跟着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姜楚面色淡淡,“那就说吧,还等什么呢?”
“你先给我们解药,我就说!”他们身上因药起的变化必须要先停下,否则等他说完,他身上都没一块儿好地方了。
姜楚冷嗤,“爱说不说,反正本王妃也不是那么想听。”
“正好本王妃最近缺几个给本王妃试药的药人,本王妃瞧你们倒是挺合适的。”
“放心,有本王妃在,只要本王妃不想,你们就一定不会死的。”
三个毛贼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看姜楚,谁,谁要成为不死的药人啊!
他们后悔了,早知道嘴硬的下场是这么可怕的,刚才他们就听劝了!
“不,你不能这样!”
“你可是堂堂璟王妃,怎么能做出此等骇人听闻的事儿来呢?”
姜楚失笑,“这儿是璟王府,没人说出去,谁会知道本王妃做了什么呢?”
“到时候拔了你们的舌头,就算你们有机会逃出去,也不可能把你们在这儿遇到了什么说出去。”
三个毛贼傻眼了,还,还能这样?
可不是么!
他们现在是在璟王的地盘上,那不是人家想如何就能如何?
这么一想,他们来之前得了不少的银子,可进了璟王府之后根本就没命花啊!
“还不说吗?”姜楚目光幽幽落在三人的眼睛上,“接下来可就要轮到眼睛了。”
“旁的本王妃还能救,但是眼睛一旦伤了,可就别想挽回了哦。”
三人一听,脸色大变,哪里还敢再说别的,立刻就把他们知道的部分都说了。
“我们是姜丞相花了银子收买来的。”
“姜丞相不止收买了我们三人,还有道上其他负有盛名的贼。”
“他说,只要我们能把一个叫阿寂的人偷出去,或者是找到一种红色果子,出去就会再给一千两白银!”
“知道的我们都说了,你快给我们解药!”
毛贼头头逼急了,强忍着疼痛迈步上前,想要伸手跟姜楚拿解药。
桑尽想也不想地伸手揪住他的后颈,使力把人给揪回了原位。
“老实点,该给你们解药的时候自会给你们,你们刚才还说不怕呢,现在急什么?”
毛贼头子气笑了,“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要瞎眼的人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就是就是!”
“换做是你要眼瞎,你绝对比我们还要急!”
桑尽没好气地白了三人一眼,“这个假设性不存在。”
“璟王妃,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不能言而无信啊!”毛贼头子觉得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