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姜楚饭都不吃了，放下碗筷就迅速往隔壁挪。
她要是弄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天这个饭她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纪森看了姜楚一眼，没动。
“什么好处都不给，就想让老夫配合，你想的倒是挺美。”
姜楚忍了，扭头让萧璟把他们的肉拿过来。
“这样总行了？”姜楚接过萧璟手里的肉往老人面前一放。
纪森顾不上回答，径直伸手抓起碟子里的肉往嘴里塞，连筷子都不用。
浓郁的肉味久违地在嘴里迸开，纪森忍不住微眯起双眼，舒坦的满足了。
姜楚耐着性子等，眼见着对方把一整个碟子里的肉都吃完了，才再次开口催促。
“肉吃完了，现在能给我你的手看看了吧？”
纪森听话地把自己脏兮兮的手从牢柱间的缝隙伸过去给姜楚，反正他体质特殊，谁来都瞧不出来。
伸到面前来的这只手实在是太脏了，姜楚就是没有洁癖，一时间也都下不了手。
最后还是萧璟看出来了她的嫌弃，递给她一方手帕，把手帕盖在对方的手腕上，她才勉强能下手。
指腹触到对方的脉象瞬间，姜楚脸色就变了。
“好家伙，这可真是好家伙！”
纪森挑眉好奇，“你看出什么来了？”
先前他还未入天狱时，每回请大夫，可都没大夫能瞧出端倪来。
所以他一直当自己是体质特殊，才会百毒不侵。
“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姜楚收回手，禁不住有些怀疑。
这人怕不是觉得她看不出什么来，所以故意隐瞒不说？
纪森老实摇头，“老夫就是一普通人，又不是大夫，哪可能对自己的身子什么都清楚？”
“这话说得倒是真没毛病。”姜楚犹犹豫豫打消怀疑。
也罢，反正她看都看出来了，对方说不说也没什么妨碍。
“你儿时是不是吃过一种半青半红的果子？”姜楚搓手有些激动。
在遇见这个老人之前，她都是默认那东西在这个时空不存在。
毕竟那东西的生长环境比断空圣果和西域雪莲还要苛刻，她没过来之前也就只得了一颗。
那颗果子还已经用了出去，不然萧璟的问题一早就得以解决了，哪可能还需要等到现在？
没想到啊没想到，眼前这个老人在儿时就吃过！
纪森防备地瞪姜楚，“你认得我？”
否则怎么会他都没说过，她会知道他在儿时吃过一种半青半红的果子？
这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心这么脏呢？
明明认得他，方才居然还跟他装了这么久！
“不认得，我会知道你吃过，是把脉把出来的。”姜楚摇头失笑。
“你多大年纪，我多大年纪？我怎么可能认得你？”
纪森不可置信，“不可能！从前都不知道有多少大夫给老夫把脉，他们可都一个都没瞧出来！”
“那是他们不行，跟我有什么关系？”姜楚无辜地眨了眨眼。
“大夫水平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说不准你遇见的那些大夫，水平都不怎么样呢？”
纪森眼皮子猛地一跳，“ 你倒是真自信过人。”
“那是当然，我别的不说，在医术上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姜楚自傲地扬眉。
姜复生听到此，尽管说不了话，但他还是冷嗤了一声，以此来表示对姜楚此话的不屑。
话说那么大，真是不怕闪了舌头！
姜楚权当没听见，只直勾勾盯着老人。
“您儿时吃下的那颗果子是在哪里得到的？或者说是谁给你的？”
如果能找半青半红，那萧璟的问题迎刃而解的同时，她还能把断空圣果给省下来。
纪森脑子里闪过一张自己平时都不会刻意想起的脸，脸色一沉。
“老夫从哪儿得到的，为何要告诉你？”
“你不是想要吃肉？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让你有吃不完的肉。”姜楚张口就许诺。
只是些肉而已，能换得那果子的消息，那可就太值得了。
纪森瞥了一眼姜楚，顿时背过身去。
“老夫想吃肉可以再想法子，才不要告诉你想知道的。”
“或者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满足你？”姜楚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把话说得太死。
万一老人张口就说了她办不到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纪森不用回头都听见了姜楚心里的如意算盘拨的响得不行，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往自己这间牢房离姜楚最远的角落去。
“不说就是不说，甭管你要怎么样，我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