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律带着萧璟和姜楚走了。
徒留下姜栀被气得脸色青青白白不断变化，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说没用！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子医术在身么，有什么好神气的？”萧南舟攥紧双手，脸色愤愤。
姜复生虽是很想赞同萧南舟，但姜楚凭借她那点子医术，就是真的暂时从这天狱中出去了。
“六殿下，这都已经过去一夜了，佳妃娘娘是不是该派人前来捞殿下出去了？”
“那是当然！”萧南舟自傲地昂头，半点不觉得自己的母妃会不管自己的死活。
姜复生暗松了口气，“那咱们就且等着，不必理会他们出去。”
“说不准，那老人病得严重，以阿楚的医术根本就救不回来呢？”
“若是救不回来……哼！本皇子定会让她知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萧南舟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狠色。
姜栀顺着两人的话往下想，心中闷着的气儿，可算是顺了些。
最好，姜楚救不回来人，把吴律给惹怒了，让她去尝尝水牢或是十八般酷刑的滋味！
“阿嚏！”
姜楚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像是着凉了似的。
“王妃昨儿个凉到了？”吴律心下一惊。
他可是特地吩咐狱役，让他们给璟王准备的被子都是最厚实的。
姜楚摆摆手，“不是着凉，估计是有人在背后骂本王妃呢。”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萧璟使了个眼色给吴律，让他给某些人找点麻烦，省得闲的发慌，在心里诅咒人。
多年的主仆关系，尽管王爷没张口说，但吴律还是秒懂了王爷的眼色是什么意思。
于是，吴律特意落后了几步，悄悄招来狱役，让他们去给姜家那几个找点麻烦。
狱役领命下去，从头至尾，前头的姜楚都没发现不对。
约莫是一刻钟，老人被清理干净，放进了温暖的屋子里。
姜楚把人都给赶了出去，独自给老人施针。
末了，还让人去准备参汤。
老人在天狱里不知道待了多久，自身营养跟不上，这会儿得补补。
“方星……”
针扎了一半儿，老人似是恢复了点意识，嘴里念念有词地喊着什么。
姜楚费劲儿靠近细听，才听出来老人在喊什么。
方星，像是一个人名。
方姓， 姜楚突然想到了此刻还待在他们王府里的方寂。
同样是姓方，不是姜楚敏感，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边肯定有她意想不到的事儿。
可，想要求证，那就必须得先把老人救醒。
好在施针后，再等个半刻钟的时间，老人就悠悠转醒了过来。
纪森睁眼瞬间还有些迷茫，他是不是死了？
否则，他怎么睁眼看见他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天狱的牢房了？
“可算是醒了。”姜楚挑眉抬手在老人的面前晃了晃。
“回神了老爷子，您还活得好好的呢，没死。”
纪森：“……”
他目光下意识跟着姜楚晃悠的手动，回神后脸色登时就是一黑。
“谁要你救了？！”
“老头子我好不容易终于要死了，谁要你救了？！”
在天狱这些年，他一直在找让自己死去的法子， 可惜他一直没成功。
昨儿个吃了姜楚他们的肉后，肚子很快就疼了起来，疼到最后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本以为他这下终于能死了，结果姜楚又把他给救了回来！
姜楚撇嘴不高兴了，“嘿！你这老头子讲不讲一点道理？！”
“本王妃救人还救出毛病来了是吧？”
“你这般寻死，你的方星知道吗？”
纪森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方星？！”
“本王妃可没让人去查你，是你方才昏迷中时自己说的这个名儿。”姜楚连连摆手撇清关系。
纪森气笑了，“我也没说是你让人去查的我，你反应这么大作甚？”
“咳，我可不想被误会，救人救出仇来。”
“哼！你就是救出仇来了，老夫本来就没想要活。”纪森冷嗤，翻身背对着姜楚。
希望姜楚识趣点，立刻马上麻溜地从他的眼前消失。
姜楚领会到了老人的意思，但她并不想遵从。
她想了想，开口开门见山地问道：“老爷子，你知道一个叫方寂的人吗？”
“你说谁？！”纪森咻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眼看姜楚。
“你再说一遍，你说谁？！”
方寂，方寂，怎么可能会是方寂呢？
十六年前，方家就被灭门了，她上哪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