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姜楚茫然脸。
先是有个方家，现在怎么又出来一个纪家？
她以为老爷子是方寂的长辈，没想到竟然不是吗？
萧璟眸色微变，他当然知道纪家。
十六年前的纪家可是专出帝师之才的存在，只是后来纪家唯一的独苗灭了人家满门，被抓后就此没了消息。
“老爷子跟纪家的关系是？”
“王爷先回答老夫的问题。”纪森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但就是想要从萧璟的嘴里听到他说知道。
他大抵是想知道，十六年过去了，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记得纪家曾经的存在。
“阿璟，你就满足他吧，正好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姜楚眨了眨眼，伸手拽住了萧璟的袖子。
萧璟对上姜楚的目光就忍不住扶额，她到底知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
“哎，你别光顾着看我不说话啊！”
姜楚不明白萧璟什么毛病，现在是沉默的时候？
“罢了，不跟你计较。”萧璟从姜楚的身上移开目光。
“纪家，如果老爷子您说的是那个十六年前专出帝师的纪家的话，那本王不仅是知道，还如雷贯耳。”
“哇哦！”姜楚惊诧脸。
这个时代能被冠以专出帝师之名的家族，可了不得。
“既是那么厉害的家族，那为何现在却一点儿消息都没了？”
纪森勾唇冷笑，“小丫头，听过‘盛极必衰’四个字吗？”
“纪家专出帝师，不知惹来了多少眼红之人。”
“明明纪家都只剩下一个唯一的独苗苗了，他们都等不得，硬是出手灭了方家满门，嫁祸给纪家那剩下的独苗苗！”
姜楚发觉不对劲，眉头顿时一皱。
“不对，方家不是因为纪家被灭门的。”
“方寂明明说是他们家有宝贝，引来了旁人的觊觎，才遭此灭门惨祸。”
“难道是他撒谎了不成？！”
纪森脸色变了变，“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对啊，当时王爷也在场呢，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王爷。”姜楚把萧璟拿出来摆上。
她的话若是不够令人信服，那再加上萧璟的就足够了。
纪森直勾勾盯住萧璟，“王爷？”
“她说的是真的，不过方寂并未说，他们方家的宝贝是什么东西。”萧璟点头，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流光。
谁能想到，姜瑜所救之人会跟纪家有所联系呢？
若眼前这个老人就是十六年前已经身负盛名的纪家独子，那他们这一趟天狱就走得非常妙了。
萧南舟如果知道自己看不起的老人，是专出帝师的纪家人， 怕不是要悔得肠子都要青。
纪森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忽而癫狂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不止是纪家，连带着与他们纪家关系好的方家也被针对。
宝不宝贝的其实不重要，他们要的只是他们两家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样，世上就不会再有人阻碍他们提升地位。
姜楚伸手给老爷子顺气，“冷静，您要冷静啊！”
她瞧老爷子现在这个模样，是真的很怕老爷子一不小心给再厥了过去。
“哼！你不是老夫，如何能知道老夫此刻的心情？”纪森现在想灭世的心都有了。
“冷静？根本就冷静不了一点！”
“老夫恨不能，恨不能……”
恨不能什么，纪森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纪家的教养深入骨髓，纪森即便是落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也只是心里想想。
若真让他动手报复人，恐怕是前脚报复完人，后脚他自个儿就跟着一块儿去死。
萧璟长叹一声，“纪先生数年如一日坚守本心，真是让本王敬佩。”
“坚守本心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蓬头垢面地只能待在天狱中不见天日？”纪森目露失望。
当时被冤入狱，他就不信皇上不知道纪家上下都是冤枉的。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帝师帝师，可笑他们纪家尽心辅佐皇上，最后却落得个被旁人嫉恨，被皇上不满的下场。
如果没有皇上的顺水推舟，他们纪家何至于此？
萧璟默了默，这话他不知道该如何答。
毕竟世间不公平的事儿很多，他根本就平不过来。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战场，那是完全避免不了的。
“吴大人掌管天狱如此之久，竟是没能发现您老人家的存在，他可真是失职。”
姜楚见气氛过于沉重，就张口试图转移话题。
“不是他没能发现，是老夫不想被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