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皇上问您这剩下的十八鞭是否还要继续打下去。”
不等姜复生问，持鞭太监就先笑眯眯地把叫醒他的用意给说出了口。
姜复生感觉自己的后背痛得好像是要穿透到前胸，他当然是不希望剩下的鞭子继续抽在自己的身上。
可，刚才口口声声说要负荆请罪的是自己，现在他若是说不继续，皇帝会不会觉得他是装的？
换言之，打不打的选择权虽然是落到自己的手上，但姜复生想要皇帝信服自己，就不可能选择不继续。
思及此，姜复生只能咬牙点头。
“皇上说了是二十鞭，那就是二十鞭！”
“臣教女无方，这是臣应得的。”
只要能够不被姜栀连累，保得自己的一条小命，区区的二十鞭就算不得什么了。
虽然二十鞭受完，他很可能也会去掉半条命，但那也总好过是一整条命都没了好。
皇上了然地颔首，抬了抬手示意太监继续。
当即，太监手上的长鞭就再次挥舞了起来。
鞭子击打在肉上，令人牙酸的声音重新响起来。
姜复生眼前又是一黑，可这次他不敢让自己再昏厥过去了。
毕竟，他不想再被冷水浇醒。
本来受鞭刑就已经很伤了，再被冷水几次三番地浇醒，等二十鞭受完，他就是大罗神仙来，估摸着也救不了他。
所以，他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清醒。
萧璟眉峰一挑，该说不说，姜复生是真的挺能忍的。
就是不知道，姜复生受完了这二十鞭，听到他说还是不原谅，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大概是被姜楚给带坏了，这会儿如此一想，竟然在心中多了点期待。
二十鞭很快打过，当持鞭太监停手，报出‘二十鞭已完’几个字，姜复生两眼一闭，便想就此晕厥过去。
但最后关头，理智逼他重新睁开眼，期盼地看向萧璟。
“太子殿下，阿栀糊涂做下糊涂事儿，她现在也得到了惩罚，还请太子殿下看在臣受了二十鞭的份上，能够不与姜家计较。”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臣已经受了作为父亲管教无方的罚，太子殿下！”
姜复生言辞恳切，甚至强撑着，对萧璟的方向磕头。
整一个就是当爹的无奈与哀求，叫人瞧着于心不忍。
不过，萧璟心狠，完全就当没看见。
“姜栀所做之事儿，如果不是本太子警惕，现在早就名声尽毁，丞相大人要本太子怎么原谅？”
“就凭丞相现在所受的二十鞭？可那不是丞相自己说的要负荆请罪？”
“既是负荆请罪，那又怎么能用这个来抵姜栀犯下的过错呢？”
姜复生哑口无言，不敢置信地瞪眼看萧璟。
萧璟方才但凡是说一句就算他挨了那二十鞭，也绝不会原谅此事儿，那他早就不要什么面子了！
现在被打了个半死，想要的答案还没有，萧璟是想要气死他吧？
越想越气，姜复生破防没能扛住，直接两眼一翻，再度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