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妃脸色难看得吓人,“本宫实在是不理解你为什么非得出宫不可。”
“娘娘不必理解,只需要帮本太子妃达成所愿即可。”姜栀摆摆手,不欲多言。
实际上,她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出马。
可,有佳妃这个现成的人在,她为什么要自己上,便宜佳妃呢?
佳妃隐约能摸出姜楚的意思,心里头气得能杀人,却偏偏她的理智清醒得很。
“你立下字据保证本宫若真的做到让你出宫,你就把治疗瘟疫的药给本宫。”佳妃可以想办法,但她不信姜楚的信用。
姜楚挑眉失笑,“娘娘这一手,莫不是还怕本太子妃言而无信不成?”
“当然,本宫除了自己,从来不信任何人。”佳妃摆出态度。
反正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她们一起死,她相信姜楚比她还想活着,不会想死的。
姜楚故作思忖,片刻后一副很是勉强的样子点头。
“成,就按佳妃娘娘所言。”
左右她也没想不给,字据写了也就写了。
佳妃当即让人准备笔墨纸砚,也不让旁人代笔,自己执笔亲自写。
字据上所列条款,全都一眼能看明白,坚决杜绝姜楚钻漏洞的可能。
姜楚拿到手就惊了,佳妃这拟写字据的本事儿放到外边去给人写状纸,说不得能把死的写成活的。
“看完没问题就摁手印吧。”佳妃把手边的印泥往姜楚手边推。
姜楚也不扭捏拖沓,径直就抬手在字据上摁下了她的手印。
“现在佳妃娘娘可以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了。”姜楚扬了扬手上的字据。
佳妃确认字据没问题,收好后转身就走,看都没再看姜楚一眼。
她怕自己再多看姜楚一眼,会忍不住想要杀人。
本来姜楚的做派就很能激起她的杀心,也不知道姜楚自己清不清楚。
想来应该是清楚的,只是她丝毫不怕,否则怎么能一直在她的底线处蹦跶呢?
姜楚目送佳妃走远后,便软下骨头,往贵妃椅上一躺,就闲适地合眼等着。
希望佳妃让她等的时间不要太长。
佳妃让姜楚能够出宫的法子简单得很,直接就让人给皇上传话——
“太子妃医治瘟疫所需药材在宫外,太医院找遍了也没见有。”
皇上只要想宫里的瘟疫消失,那就不得不点头让姜楚出宫。
可前不久,他刚放话,若姜楚研究不出解决瘟疫的药,就别想出宫。
现在突然松口,这不是自打脸?
“太子,你的太子妃是不是故意的?”皇上捏着眉心,只觉得头疼。
总有一种自己的权威被屡次挑战的感觉,这个姜楚怎么敢的?!
萧璟面不改色,“回父皇,宫外的药材的确是要比宫内的药材要多一些。”
“你是说她不是故意,医治瘟疫所需药材的确得从宫外取?”皇上狐疑地把儿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这话他怎么听着这么不可信呢?
太医院乃是天下大夫趋之若鹜之地,如此好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姜楚所需要的药材?
萧璟毫不心虚地点头,“正是如此。”
“……罢了罢了,朕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什么花样来。”皇上收回目光,不耐地摆手。
他就不喜欢姜楚这等善于钻营之人,可惜他的太子喜欢。
何况,当初太子中毒又双腿不良于行时,陪在太子身边不离不弃的人是姜楚。
天下百姓皆有共知,一旦他为了让太子的太子妃更好而对姜楚做出不该做的,他肯定会被百姓在背后戳脊梁骨!
萧璟恭敬地行礼,“谢父皇。”
“先别急着谢,是她出宫,不是你。”皇上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太子一眼。
“你给朕好好待在宫中,哪儿都别想去。”
宫里不安全,宫外也不见得就安全。
他可听说了,外头也有百姓染上了瘟疫!
只不过有方家的人控制着,没有扩散太大。
萧璟无所谓,没有迟疑地就点头应了下来。
“儿臣都听父皇的。”
皇上把太子打发走,越想,心里就越是不得劲儿。
太子原来是这么乖巧听话的吗?
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呢?
“去,盯着太子,别让他跟着姜楚出宫。”
皇上思来想去,到底还是不放心地下令。
一刻钟后,收到可以出宫口谕的姜楚准备出宫。
出宫门,上了马车方才发现,马车里早有人在等着她。
“父皇的人居然没能盯住你?”姜楚满眼惊奇,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萧璟伸手向姜楚,把人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