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为了诓骗老夫留下，居然还学会撒谎了！”纪森一看萧璟的脸色，哪里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他气笑了，转身就要走。
殿外守着的太监见状，下意识抬眸去看皇上的意思。
萧璟摆摆手，让太监赶紧把殿门先关起来。
“纪老，朕只是提前说，并非是说了不做，所以算不得撒谎。”
“哼！那谁知道呢？”纪森根本就不信。
皇上现在在他心里的信誉已经为零。
萧璟扶额，“那纪老说，您要如何才能相信朕说的都是真的？”
“除非皇上真的把人请出山了。”纪森嘴快一步。
他说完发现萧璟面色有变动，心中小人大叫不妙。
然而，萧璟却没给他反口的机会。
“这可是纪老自己说的，只要朕能够把他们请出山，您就答应留下辅佐皇后监国。”
纪森惊呆了，“老夫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就算你是皇上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我们都听见了的话，朕怎么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萧璟理直气壮，脸上不见半点心虚。
姜楚跟着点头，就是眼神飘忽着不敢跟纪森对上。
“好好好，要这么说是吧。”纪森气急，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什么脸面了，席地一坐就开始哭。
“老夫命苦啊，前半生被冤枉入狱，好不容易出来了，后半生却又被算计着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苍天呐，你睁眼看看啊！”
萧璟姜楚：“……”
这老伙计是真拉得下脸啊！
“罢了罢了，纪老你不愿意就算了。”姜楚摆摆手，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暗光。
纪森顿了顿，“真的？”
她这么好说话？
总觉得不可信的样子，是他多心了？
姜楚无奈点头，“当然是真的，您不想干的事儿，谁还能勉强得了您呢？”
“毕竟监国这个事儿，若不是心甘情愿的做的，哪里就干得尽心了？”
“您不愿意，此事儿就作罢，左右不过就是我一介女子苦苦稳着朝堂罢了。”
“没关系的，本宫相信本宫可以。”
纪森张了张口，竟是突然感觉到了一点儿羞愧感？
皇后一个女子都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他做不到？
不对啊，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这么想不对！
姜楚趁热打铁，“哎，本宫这肩上的责任可大啊，若是朝堂稳不住，影响到了前线战事，本宫就是死上万次都难逃其咎啊。”
“本宫死倒是没什么，就是苦了百姓们。”
“西北边境若是被蛮人给攻破了，那无人庇护的百姓们还不得被那些蛮人奴役到死？”
“哎，到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
纪森控制不住地顺着姜楚的假设去想，越想，他的老脸就变得越黑。
如果让蛮人进关，那他们这些人岂还会有好日子过？
本来他跟阿星就因为种种而蹉跎了半辈子，临老临老了却还是连个舒心日子都过不下，这不造孽吗？
眼见着姜楚张嘴还想要再说，纪森心头一跳，嘴比脑子快地阻止。
“好了，你别再说了！”
“老夫答应，答应你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