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怎么说？”姜楚屈指叩了叩桌子。
赵凌隐忍，他的生母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落到给人为妾的结果。
“下官……”赵数噎了噎，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毕竟皇后娘娘手上的人都是皇上留下来的，想要查他的夫人是不是做过那些事情轻而易举。
可真要拒绝，却又怕显得自己知情，故而心虚。
姜楚一看就知道赵数在权衡利弊，也不急着催，反正这事儿就摆在那，早晚得解决。
“这是下官的家事，下官想要自己查，皇后娘娘您看？”赵数硬着头皮开口。
他想明白了，如果是他自己动手查，真要查出什么来，那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交到皇后娘娘的手上去查，那等真查出什么来了的时候，就什么余地都没了。
月姨娘多聪明的人啊，几乎是赵数刚说完，她就明白了赵数的打算，顿时有些急。
“不可！”
“皇后娘娘，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让他自己查，真查出什么来，他也不会说出去，更别说真有什么处置！”
“这不白瞎了妾身方才所说的那些了？”
“何况，等夫人回来知道此事，妾身的小命肯定不保！”
早知是这么个结果，那她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凌儿正在参加科举，要是自己出事儿，肯定会影响到凌儿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赵数气急败坏地瞪了一眼月姨娘。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月姨娘毫不犹豫地点头，“对，不然你怎么能这么多年都委屈我们母子俩呢？”
不说什么宠爱庶子，就连最起码的公平都没做到，她要怎么相信赵数是个能够分清是非的人？
“我方才都解释了，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赵数觉得自己心好累。
月姨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嘴上功夫，谁不会啊。”
“你！”
“好了！”姜楚再不开口打断两人，这俩说不准要说到天荒地老。
赵数瞬间提起心，皇后娘娘若是听月姨娘的，那他夫人这事儿就麻烦了。
“皇后娘娘，下官保证一定公事公办。”
“既然赵大人都愿意公事公办了，那想来这事儿交给本宫让人来查，赵大人应该也没意见吧？”姜楚挑眉。
抓住一个话语漏洞还真是不容易啊！
这蹚浑水的事儿，真不是谁都能做的。
赵数张了张口，愣是没能找到话来反对。
他自己说出口的话，把他自己的路都给堵死了。
“这，皇后娘娘日理万机，下官家那点小事，让皇后娘娘亲自操心就大材小用了。”赵数脸色难看。
思来想去，就只想出这么个借口。
姜楚权当做没看见赵数脸上的难看，“无妨，本宫答应了皇上，一定会处理好朝堂的事儿。”
“你们这些大臣家中有事儿不处理好，影响到了你们办事儿，本宫的压力还会更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数哪儿还有脸继续反对？
他只能点头认了，希望他的夫人真的没有那么糊涂。
在赵数看来，夫人已经是赵府的主母，实在是没必要跟小妾和庶子庶女们斤斤计较，因为他也不是什么会宠妾灭妻的人。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夫人真的做过那些事情，他也希望夫人都处理好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否则，这事儿是真的不好收场。
姜楚目的达成，起身就要离开，但转念一想，还是把赵凌的生母一块儿给带上。
“她，本宫就先带走了，省得你家夫人回来后找她的麻烦。”
赵数能说什么？
一个反对的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娘娘把月姨娘给带走。
等皇后娘娘带着人走远了，赵数立刻让人去庙里找自家夫人。
“不知道自己坦白能不能减轻点罪。”赵数嘀嘀咕咕，他是真不想影响到嫡子的前途。
尽管嫡子的天赋一般般，但万一就走狗屎运了呢？
姜楚不知赵数在想什么，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不可能。
不管赵潜的天赋到底是高还是低，就冲他在考场门外欺负自己弟弟的作为，姜楚就不会接纳他进入朝堂。
嫡庶之分没错，但只看中嫡庶之分，没有半分兄弟情义的人，入了朝堂也会成为祸害。
本来现在的朝堂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再来麻烦的人，她干脆什么也别干，直接去西北边境找萧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