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当你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进而产生了刻板印象的时候，哪怕这个人什么都没做，你也会往不好的方向联想。
一听马春阳这是要支开自己，秦轩不由自主的就脑补了很多不好的内容。
虽然光天化日的，这厮肯定不敢干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但就是借机口花花一番，自己也感觉对不住陈楠啊。
业务要谈。
但他不希望因为谈业务，就让一个女人去忍受一个猥琐男，哪怕只是言语上的骚扰他也不希望看到。
诚然，作为一名容貌姣好的女经纪人，在圈里打拼了这么多年，或许陈楠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
但秦轩却无法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坦然接受。
于是稍作沉吟，就准备出言回绝，大不了就是这剧本不拍了呗，多大个事啊。
况且他有自信，这厮应该也不敢跟自己这儿撕破脸皮。
虽然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但事实就是这样，这厮要真要把自己的剧本压下来了，那郑简兮不要面子的啊？
可他这嘴还没张开，就见陈楠直接起了身，先是冲马春阳莞尔一笑，说道：“马总监可否稍等一会儿，我跟秦轩交代两句话？”
马春阳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涌起了菊花般的笑容，道：“当然可以，陈小姐请便，我等您回来。”
陈楠点了点头，接着就拍了拍秦轩的肩头，示意了一下门口：“你跟我出来。”
话音未落，就不管秦轩的态度，自己先往门外去了。
秦轩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先追了上去。
一直走到楼梯间，陈楠才停下了脚步，转身就冲秦轩问道：“你刚才想干嘛？”
“什么干嘛？”秦轩装傻道。
陈楠顿时就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我装什么傻，我看你那脸色都变了，是不是不想接着往下谈了？”
秦轩都能看出来马春阳的目的，陈楠怎么可能不懂？
也正因为懂，再加上知道秦轩这个人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所以才能如此确信。
她敢肯定，要不是自己及时开口，将秦轩拽了出来。
这厮肯定是先回绝那位马总监要支开他的想法，然后只要对方继续坚持，这小子肯定一拍两散，直接开口终止谈判。
说实话，秦轩能如此维护自己，陈楠自然是感动的。
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就如秦轩猜测的那样，作为一个女人，在娱乐圈打拼了这么多年，这样的场合陈楠不知道都遇上过多少次了。
她是真的没怎么在意，也有丰富的经验来处理这种情况。
在能为客户谈得利益的情况下，只要不突破底线，言语上吃点亏，被调戏两句，她是能接受的。
而且秦轩不知道的是，陈楠甚至都做好了那位马总监会以工作名义索要她的联系方式，进而之后邀她共进晚餐的心理准备。
如果真要是有这个后续，陈楠是会赴约的。
多条朋友多条路嘛。
一个女人，在娱乐圈打拼，还干的是经纪人的活，这种明里暗里的潜规则可不比女艺人少多少。
当然了，陈楠是有底线的。
饭可以吃，朋友可以交，但示爱不能接受，床更是不能上的。
.......
秦轩哪里能知道陈楠已经想到了那么远的地方，闻言先是沉吟了一会儿，随后也就没再否认，痛快说道：“既然你都看明白了，那我也就直说了。”
“我是想拍这部剧，也很着急赚名气，赚钱。”
“但是，如果要是以这种方式换得想要的所谓主导权，那我宁可不拍这部剧了。”
陈楠闻言先是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却是反问道：“这是你的角度，但你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吗？”
“嗯？”秦轩微微皱眉，表示不解。
陈楠随即就解释道：“站在我的角度，这次可是咱们签约之后，我作为你的经纪人参与的第一次正式谈判。”
“而这第一次谈判，我就因为受不了对方的一点点攻击性，或许是略带猥琐的目光，就退缩了？”
“OK，这次我答应了，毕竟这只是一部投资金额不超过五百万的小成本影视剧。”
“那以后呢，再遇上这种情况怎么办？”
“如果这次谈的是你那份‘我是歌手’的策划案呢？”
“如果以后咱们合作的对象不是环艺，你头上没有一个郑总罩着了，我们依旧这么任性吗？”
“我有我的工作方式，请你不要过度干涉！”
一口气说完，可能是觉得最后的语气有点重了，陈楠便又开玩笑似的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不觉得你对人家马总监有点偏见？人家可什么都还没做啊，你这黑锅就扣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