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瑶感觉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睡过一觉了。
她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商户家里,有爹娘爱护,还有一群朋友同她一起胡闹,整日都很开心。
那是个始终阳光明媚的梦。
都很温暖,没有冰冷的黑夜,也没有任何痛苦。
竹门吱呀一声,被清风缓缓吹开,柔和明媚的阳光随着清风涌了进来。
镜瑶迷迷糊糊睁开眼,被一阵耀眼的光芒晃到眼睛。
她侧过头,看到怀里的银色鳞片在阳光下流转着五彩光芒,漂亮得一点儿也不真实。
她该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你还要抱多久?”
司寇宴咬牙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镜瑶猛地睁大了眼睛,瞬间清醒了。
抬头对上司寇宴深幽的眼眸,像是要把她整个都装进去,感觉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手忙脚乱从司寇宴怀里爬起来,见司寇宴微眯着一双大眼睛正在盯着她看,一副打算兴师问罪的模样。
镜瑶直觉不妙,下意识往后退,不小心碰到桌子,打翻了桌上的茶壶,茶水顺着缝隙快速往下滴。
“滴答滴答滴答……”
一下一下就像落在她心跳上似的,叫人心慌。
他现在是应龙形态,分明没有表情,镜瑶却被看得头皮发麻,浑身都像是长了刺似的,不自在。
“昨晚我、那个……?”
镜瑶试图回忆昨晚的细节,但能想起来的都是那个阳光明媚的梦,丝毫不知道她是怎么到了司寇宴怀里的。
司寇宴躺在床上,用爪子撑着脑袋,身子摆成了一个妖娆的姿势,看起来诡异极了。
更诡异的是,他语调微凉,声声指控道:“昨晚你寒毒发作,失心疯一般将我按在床上搂着不放,嘴里还喊着冷……”
镜瑶脑海里过电一般闪过她喊冷的画面,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竹门随风吱呀两声,清风撩乱了镜瑶的长发,她从司寇宴的表情看不出真假,不禁怀疑自己。
难道她真的趁着寒毒发作把司寇宴扑到了床上?
司寇宴看她眉头紧皱,还在极力的回想,翻了个身躺舒服了,吩咐道:“去找吃的。”
镜瑶还没有回过神来,茫然应了声:“哦。”
将竹门关上的瞬间,镜瑶闭眼快速转身走下阶梯,然后越走越快,跑进了竹林里,真是太丢脸了!
前些天才说了两清,昨晚却强行搂抱人家。
镜瑶脸颊不自觉泛红,微微发烫。
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司寇宴可不像是个能让人强行搂抱的主,他要是不愿意,她肯定被他扔出去了。
倒、倒也不一定是他自愿的,说不定他真是因为不能化形不能反抗……
那个画面……
算了算了,镜瑶不敢想了,还是先找吃的吧。
镜瑶在竹林中捉了两只野鸡,回去的路上正巧遇到周念休。
一见到她,周念休脸上露出欣喜又腼腆的笑容,快走几步迎了上来,有些局促的捏紧了手中的仙草递给她:“姑娘,谢谢你那日救我。”
镜瑶没有搭理他,径直朝着竹屋走。
周念休脸上的笑容僵住,茫然跟上她:“姑、姑娘?”
他手中的仙草像是个烫手山芋一样不敢再递出去,也不敢丢。
虽然两人在丹丘时并未交恶,但因着他和青霜同属一脉,镜瑶便不想跟他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姑娘……”
镜瑶冷着脸抬手一挥衣袖,周念休便往后飞出数米远,堪堪落地站稳,再抬头时,面前的白衣少女已然不见了踪影。
周念休在附近来来回回找了几圈儿,四处张望大声呼喊:“姑娘!姑娘!姑娘!”
隔着一个结界,镜瑶头也没有回。
自从那日见了她在附近,周念休几乎每天都会带着东西过来找。
见不到人,他就把东西默默放在原地,三步一回头,留恋不舍的离开。
镜瑶不想见周念休,他送来的东西也不想要。
司寇宴却不挑食,周念休送来的甜皮鸭,叫花鸡,糖果蜜饯,花生瓜子,他什么都吃,照单全收。
镜瑶向来拿他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把东西拿了回来吃。
周念休每日来见到先前送的东西不见了,想到那些东西是她收下了,便觉开心。
他有时舍不得走,会在竹林中弹一首凤求凰亦或是舞一段剑。
镜瑶从不去看。
倒是司寇宴吃了周念休送来的几株仙草和一些丹药,修为恢复了一些,现在已经能够化形。
他闲来无事便躺在屋顶晒太阳,顺便听个曲儿,等周念休走了,就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