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清醒了过来...还不是时候。
起身穿上衣袍,转身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榻上裹着锦被的女子,他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了。
刚要转身离开,就被一双小手拉住了:“顾澈..”
陆茗儿的眸子带着些期盼,顾澈紧握了拳,许久后缓缓抽出了手。
“郡主,奴才不是郡主的良人,有些事情该放下便放下,王爷是我的主子,您也是,若主子让奴才死...奴才不得不死,您是聪明的,该明白这意思。”
陆茗儿僵住了,是啊,他大权在握又如何,终归对于萧长钰而言,让他死太容易了。
她终是松了手,顾澈压下心头的不忍,拂袖离开。
关了门,顾澈站在门前的柱子处,缓缓阖眸,他听到里面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流云自是看到这一幕,长长叹息了一声后,缓步对着他行了一礼:
“王爷,匈奴居次进皇城了,陛下已经赐婚,居次进王府为侧妃。”
侧妃?萧长钰蹙了下眉:“陛下这么快就赐婚了?匈奴那边是有什么动静吗?”
流云点了点头:“是,匈奴王二十万大军压境,只为这婚约...陛下不想出战乱纷争,便只得应了下来。”
“走,先进宫。”
这边萧长钰入宫了,陆茗儿起身穿了衣裙,就这般他都不肯碰她...
锦嬷嬷看着她魂不守舍的走回来,心里不忍心,但王爷交代了不能告诉王妃。
她不是不知道,王爷这也是自己和自己较劲,那些的借口,都是搪塞的理由,究其根本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和那好胜心作祟。
若不是真有顾澈其人,他许是也不至于这一坛子飞醋,吃的自己都头疼。
只是王爷非要陆茗儿喜欢是萧长钰,却忘记了给与陆茗儿温暖的始终都是顾澈这个身份。
活生生的自己较劲!
“王妃..”
陆茗儿没有应,行尸走肉一般跌坐在榻上,那埋头痛哭的样子,让锦嬷嬷心里抽痛了一下。
“王妃,太妃娘娘让您进宫一趟,毕竟匈奴居次和亲...”
陆茗儿不想去,只是太妃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曾给她庇护,若不去,就是当众给太妃难堪了。
“我知道了,嬷嬷帮我洗漱吧!”
锦嬷嬷虽心疼,但到底长叹了一声:“王妃,王爷这人虽战场杀戮多年,但为人不错,从前又没对旁的女子动过心,您也是第一个了。”
陆茗儿根本听不进去,便一直没有接话,直到锦嬷嬷又开口:
“王妃,嬷嬷我说句实话,顾督公到底是个宦臣,主子现下未计较,但若是当真计较起来,顾督公那..也是不好过的。”
陆茗儿这一瞬才有了些反应,抬眸望向了她,自己已经这般明显了吗?
“我知道了,嬷嬷。”
锦嬷嬷见她听进去了,浅浅笑了笑:
“不过王爷那不会如何,王妃也放心就是了,今日王妃要打扮的漂亮些,毕竟这居次爱慕王爷许久了,您可是王府的主人,不能让个侧妃给您比下去了。”
陆茗儿无所谓萧长钰的侧妃是谁,最好以后日日长在侧妃房里才好。
“嬷嬷,我不喜欢那么繁复的宫装,简单便是了。”
锦嬷嬷无法,只得应下,陆茗儿挑了件月白的衣裙,松松挽了个发髻。
马车一路颠簸,陆茗儿思绪翻飞,顾澈拒绝她也是因为这些,她得不到爱的,那嫁给谁便都一样了。
这宠她不屑争,萧长钰喜欢谁都无所谓。
宫门处,太妃身侧侍女已经等在那里,见到她后,躬身行礼:“郡主,娘娘等您许久了。”
陆茗儿应下,和侍女一路到了福寿殿,还没进去就听到女子温婉的嗓音响起。
“依寻拜见娘娘..”
殿门打开时,陆茗儿便见到了这匈奴的依寻居次,算不得美艳,却也看的出清秀,这北狄之地人都彪悍,甚少能出来这长的还算不错的。
只是,那女子看向她的目光,明显带着浓重的敌意。
这敌意出自哪里她自是懂得,也不动声色,她们直接没必要这般。
缓步走到了太妃跟前,陆茗儿行了一礼:“娘娘。”
辰太妃明显的愣了一下,这一身的素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怎穿的这么素净?”
“娘娘,这天热了,穿的艳太过燥热了。”
这话说完,耳边依寻居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王妃姐姐,这家里新丧,一身的素净也是常理。”
新丧?陆茗儿这才抬眸看向了她,这依寻居次打听的还真是清楚啊!
“居次,这话可不能乱说,本宫可不曾有什么新丧。”
依寻听完笑了出来:“丞相府二十口人一朝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