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吟下意识躲开那碗药,哑着声道,“我病成这样,母亲怎么会让他带我出来?咳咳。”
“翠儿的爹拿着血书找将军讨公道,夫人担心您病中受惊,才不得不同意程公子带您出来。”
又一个颠簸,苏晚吟扶着车壁才稳住身子,有气无力道,“他知道我难受还跑这么快?想颠死我不成。”
如烟早在心里抱怨一路了,“小姐,您先喝了药再说,身子要紧。”
苏晚吟先吃了两个蜜饯,憋着气一口喝完药,迅速又塞了两个蜜饯入口。饶是如此,苦字还是写在了脸上。
如烟替她裹好毯子,“待会儿会发汗,奴婢守着您再睡会儿。”
苏晚吟提不起精神,可颠簸的车厢也没法儿睡。
她瞥了眼外头,见程时安一身翠色劲服驾马,侧脸绷紧的线条写满专属于和她在一块儿的不痛快。
前世今生,他都从未对自己笑过一回。以至于前世她从言行仪态到衣着打扮,一切都要小心翼翼,一切都要猜测他会不会不喜欢。
时常陷入自我怀疑,为讨好他,戴不喜欢的首饰,绣不擅长的图案,做一切有可能让他另眼相看的事。
前世程夫人也总让他带自己出城游玩,程时安嫌她不会骑马,她克服恐惧去学,结果从马上摔下来小腿骨折。
当时疼得直流眼泪,程时安居高临下睨着她,“矫情。”
苏晚吟想到这些,紧紧抓着薄毯,一字一句道,“停车,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