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安身体的药劲未退,高涨的情欲变成可怕的杀念,猩红的眸子看的人胆战心惊。
苏晚吟下意识离他远了些。
这个动作不是头一次了,程时安心如刀绞,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披帛。苏晚吟垂眼看着他因太过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嫌弃地皱眉,“程公子自重。”
程时安也觉得自己不干净,也嫌弃自己“脏”,他不想让苏晚吟离开自己,他觉得和她待在一块儿,挨在一起能让自己干净些。
他心上一痛,手指的力道也重,掐得苏晚吟不高兴了。
他沉着声,“你别走,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什么。”
苏晚吟敏感地察觉出一股森然杀意,小心翼翼打量着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到底没再挣扎。
却提醒一句,“你拉着我有什么用,害你的人又不是我。”
程时安闻言,目光一点点又落回到自己母亲身上。
程夫人也被儿子前所未有的模样吓到,担心他会不会被迷药和合欢香伤到身子,有些懊悔地上前劝,“时安,母亲带你回房歇息。你放心,侯府不会放过陷害你的人。”
说这话时她先是冷冷扫了眼屋子里头,而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晚吟一眼。
然而程时安一步都没动,眸色徒然阴戾,“母亲的人查不出熏香是什么,那就让我身边的人过来查!”
“时安···”
“母亲不必多言,今日我一定要查清真相。”
程夫人被自己儿子戳了心窝又不能发火,心头堵得紧,“如妈!”
如妈神魂一颤,放下手里的香灰跑出来,头也不敢抬,“夫、夫人,好像不是合欢香。”
她说得模糊,众人听得仔细,程夫人紧张的攥了攥帕子,和如妈对视的瞬间明白她不是在遮掩,又是一懵。
怎么会不是合欢香?
程夫人心里更没底了,又见苏晚吟从始至终泰然自若,认定必是她从中作梗。
“苏照意那样子不是合欢香又是什么。”程夫人拿苏照意说事,声音也比刚才大了三分。
既不是合欢香,那就与她无关。
可她又不敢松懈,万一合欢香在苏晚吟手里呢?
如妈倒是脊背一松,她琢磨片刻,大胆道,“像是青楼用的廉价催情香,此物药性猛烈,对男女身体都会有损伤。”
“什么?”
程夫人还不知这损伤到底有多可怕,只笃定苏晚吟要害她儿子,当即火冒三丈,“给我搜!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往侯府带这些东西!”
“所有人都搜一遍,一个都不能漏!”
下头看热闹的夫人们都变了脸,她们是有身份在的,怎么能被搜身?还是因为程时安被人下了劣质催情香!
“程夫人爱子心切我们能理解,可此事与我们没有干系,我们是来做客,不是当犯人的。”
“不错。这种事传出去有损我家老爷脸面,夫人总不至于从此不与咱们往来吧。”
来得几乎都是太子一党,周静桐也面露不悦。
这点事都能搞砸,苏晚吟置身事外不说,还引得诸位夫人不满,程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夫人三思。”周静桐开了口,自然就是代表东宫态度,“我们都在前厅,赏花也都跟着程夫人。”
“比我们早到东厢房的外人也就是苏家两位小姐。”
周静桐和程夫人想到了一块儿,不紧不慢又道,“苏二小姐···出身虽差了些,但没有哪个清白姑娘会把自己搭进去。”
“如此说来,苏大小姐早早到了东厢房,更有充裕的时间做些什么。”
周静桐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又和程夫人互换了眼色,就算苏晚吟真的清白,也得想法子让她不清白。
程夫人开了窍,打算趁搜查的机会拖苏晚吟下水。
不过她们这点伎俩早在苏晚吟猜测里,她被程时安抓着衣裳不好动作,神色却十分冷傲,“我身上的裙子是侯府准备的,有没有藏东西程夫人心知肚明。”
“如烟,你当着诸位夫人的面把我弄脏的衣裙拿出来让程夫人检查仔细。”
“是。”
如烟行动迅速,当着众人的面把沾了花泥的衣裳拿出来抖,鞋垫都拆了,什么都没有。
周静桐紧咬牙关,目光又如烟身上,不等她开口,苏晚吟抢先道,“如烟,委屈你让如妈搜个身。”
“虽屈辱了些,但总比让人怀疑咱们手段下作要强。”
如烟抬头挺胸走到如妈跟前,双臂伸直给她搜。
如妈倒是想查出点什么,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根本没机会动手脚。
更何况她从哪找劣质的催情香去。
“回禀太子妃、夫人,如烟姑娘身上什么都没有。”如妈躬身,下意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