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斯内普和德拉科离开这一层,阿斯莱莎才解除了自己和哈利身上的咒语。
“斯内普和纳西莎·马尔福立了牢不可破咒,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哈利忧心忡忡,“斯内普是凤凰社的成员,一旦他反水……”
“你应该少些偏见,哈利。”阿斯莱莎打断了他,重新把魔杖当簪子用来挽头发,“比起邓布利多信错了人,我更愿意相信斯内普是双面间谍。”
“为什么不可能?邓布利多也会出错。”哈利心中的念头,终究是对斯内普的不信任占了上风。
“那西里斯呢?我妈妈呢?卢平教授?穆迪教授?”阿斯莱莎牵住哈利的手,比他冷静多了,“凤凰社不是一言堂,成员们是为了一个共同的信念而奋斗,而不是为了邓布利多先生一个人奋斗,它和D.A.的性质不一样。就算邓布利多先生昏了头,错信斯内普,其他人难道就不会察觉出异常吗?”
哈利想说什么,最后却缄默了。
“你从一年级开始就在说斯内普不安好心,可最后没有一次对了。”阿斯莱莎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但你说马尔福的事却对了,蛋白石项链就是他做的手脚,他的目的也是要对邓布利多先生不利。”
哈利沉思了片刻,脑子跟着清明不少。他也觉得自己对斯内普实在是太多偏见,与其揪着不放,不如先想想别的,换换脑子。
“我们现在应该去趟有求必应屋,那个消失柜如果和博金-博克的那个连通,也许食死徒会通过这样的方式从内部攻入霍格沃茨。”
“可以去看,但什么都不要做。”阿斯莱莎点点头,“你要记得西里斯的话,不要打草惊蛇。马尔福是个斯莱特林,千万别小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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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星河无边。
有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听节奏便能感觉出来人有心事,步子迈得快,不过依然端得很稳。
莉拉转过头,看着路灯光圈外披着斗篷、穿着长风衣的高挑女人。随着她一点点走进光中,兜帽下的脸也清晰可见。金发蓝眼,皮肤白得惊人,倨傲的神态,却也看得出几分憔悴。
“这是你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我们见的第一面。”莉拉转过身,用目光向她问好,“姐姐。”
来人是德拉科的母亲,莉拉的堂姐,纳西莎·马尔福。
“我们本不必再见面。”纳西莎的声音冷冷的,神情也是冰凉的。
说来有趣,明明是她想法子说想要见莉拉一面,真正碰上了,却好像是莉拉要求她一样。
莉拉却不是很在意她的态度。只要不提起第一次巫师大战中她所失去的东西,莉拉总是这样的好脾气,端庄又温婉,像春风,像细雨。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麻瓜世界的东西,但眼下,麻瓜世界反而是最安全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屈尊去我开的那间书店小坐一会儿,总比在外面受冻的强。”
麻瓜世界的确是安全的。食死徒们制造过恐慌之后便懒得管这一摊事,在他们看来,等霍格沃茨上空飘起黑魔标记的时候,麻瓜就会死光了,所以还真没人在麻瓜世界的各处盯梢。
纳西莎哼出一声,算是同意了。
纳西莎这一辈的兄弟姐妹里,伯父阿尔法德这一支与她关联最少。她还没出生时阿尔法德就被除名了,和一个混血巫师结了婚,生下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早早夭折。一直到在霍格沃茨读书,纳西莎才见到与她同岁的菲尼亚斯和小她五岁的莉拉,一个脾气火爆的格兰芬多,一个温和少言的拉文克劳。
她受家族教诲而瞧不起血统背叛者,这之中包括她的亲姐姐安多米达、堂弟西里斯、以及伯父阿尔法德一脉。但抛开这一切,就人性而言,纳西莎却无法真的对莉拉产生恶感。
她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她打从心眼里敬佩莉拉。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哥哥,失去了儿子,但她仍旧坚强地活着,还把女儿教成了一个出色的斯莱特林死对头。
如果换成是她,说心里话,纳西莎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住。她怀德拉科的那段时间整日提心吊胆,神经紧绷,为卢修斯的身份、马尔福家的未来以及整个巫师世界心烦意乱。生下德拉科之后,焦虑不减反增,只怕那位阴晴不定的黑魔王给马尔福家降下灾难,祸及她可怜的孩子。直到伏地魔被莉莉施加在哈利身上的古咒反弹,形神寂灭,她才得以喘息,安稳地度过了这么多年。
不考虑布莱克,不考虑纯血的荣耀,只作为母亲来说,纳西莎敬佩莉拉。
天琴座书店已经许久没有开张了,但内里的陈设没什么变化。莉拉施了屏蔽咒,给纳西莎煮了红茶。
她不予评论,但就神情来看,应当是合口味的。
“我想你是为德拉科的事而来。”莉拉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他陷入危险了吗?”
“黑魔王交给了他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纳西莎也很直接,她端着茶杯,努力维持的高傲姿态却被眼中的担忧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