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皱,问道,“需要插手吗?”
程且摇了摇头:“不用,这事儿先别告诉眠眠。”
但程且也深知,这事不可能能瞒得住的。
当天下午,阮眠收到了一份传真书,她呆愣地坐在程且的书房,看着印出来的那份和解书,呼吸都慢了几分。
是林章在对她耀武扬威。
开门的声音应声响起,阮眠还呆坐在位置上,没什么反应。
踩着点下班的程且在客厅和房间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心里头有些发慌,他去门口看了眼阮眠的鞋子,拖鞋不在,应该是没有出门的。
人在书房里,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抬头跟程且对视,阮眠扯出一个笑。
“公司不是很多事?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她紧绷着情绪,努力做出如常地模样,却因为微微颤抖的手指而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程且半跪到她面前,一把把人给拥进怀里。
“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所有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嗯,我本来想找人帮忙弄他,但是这件事情受害人不是我们,我没资格伸手。”
阮眠艰难地滚了一下喉咙,冰冷的书房里没亮灯,坠入山间的太阳被云层遮掩,只给这篇大地留下一层晦暗。
她伸手回拥住程且,脑袋凑到程且脖颈处轻轻蹭了蹭。
“程且,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程且愣了一下,只当她是没了希望,正想说点什么来安抚,谁知阮眠下一秒道:“他恶事做尽,总有一天会被反噬的。”
程且揉了揉她的脑袋,鼻腔里冒出一声嗯。
“起身吧,这里凉,别感冒了。”
阮眠顺从地抱住他的脖子,程且把人从椅子上捞了下来,稳稳抱进怀里,客厅柔软的黄色灯光逐渐漫上两个人交错的脖颈。
自那张传真过后,阮眠再也没有关注过林章的任何消息,以前一起玩乐队的那些朋友也没再联系,下定决心摒弃掉以前的所有污浊和过往,阮眠感觉自己又多了好些力量。
阮眠深知自己不是当明星的那块料,她跟公司签了解约书,违约金并没有想象中高,阮眠手里头还有些钱,凑一凑全给花完了。
解决完这些所有的屁事之后,阮眠要回了自己的微博账号,点开私信一条条阅读,除了部分粉丝对她的鼓励之外,还有不少闻言赶来痛骂或者声援她的陌生人,言辞都挺激烈的,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更加激动。
阮眠一条私信都没回,她发了条内容简短的告别微博,然后便推出软件,删除了app。
一切结束的感觉让她浑身轻巧,直到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是许久没有动静的□□。
程且也收到了高中校庆的邀约。
最近公司事情很多,程且都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能空出时间过去参加,他朝孟宇招了招手,拒绝电话那头的班长道:“我可能没时间,我到时让助理过去送上花篮。”
“哪这么忙啊,不过这次真的是很难得,能聚集我们高中的大部分人,连出国的林眠眠都会来呢,你还记得她吧?那时候你们不是经常一起玩嘛。”
程且愣了一下,孟宇已经进了办公室,他抬手往外摆了摆,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诧异道:“你问了她?”
“问了,她才不久回复我说可以去。”
“行,那我也去。”
听到这话,班长笑了一下,说:“要不说你俩关系好呢,我刚刚还问到她微信了,你加了她没?要不要发给你啊。”
程且轻笑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之后,说:“还真是好久没见到她了。”
都快五个小时了。
“那就说好了啊,哦对了,主任还让我问下你,愿不愿意做优秀毕业生的发言。”
程且回忆了一下自己高中那会勉勉强强的成绩,拒绝道:“我不怎么优秀,还是别了。”
“你这话也太谦虚了。”
“优秀毕业生,应该让高考状元林眠眠来发言啊,你去问问她吧。”
班长哎呀了一声,纠结开口道:“怎么会找她啊?你有没有听说,她大学没毕业,辍学了,不知道跑去干嘛了。”
“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大家都传疯了,好多人都记得她那高考状元的名号,一个个对她的现状格外关心,结果不知道谁爆料,说她大四没有答辩,没有拿到毕业证。”
捏紧手机的手指尖轻微泛白,程且心里的火气是忍了又忍,最后冷声道:“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