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1 / 3)

赵懿安本以为两个妹妹这次闹别扭也会像之前一样很快和好,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二人足足两天没跟对方说过一句话,甚至为了争这一口气,赵悟安在辞别宁夫人时忙着跟赵惜安赌气,第一天来时的紧张害怕全被她抛到了脑后。

回程的路上,二人一左一右将赵懿安夹在中间,两人拉着赵懿安说个不停,就是不理彼此。

赵懿安被她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好说歹说正要发作之际,却见二人突然安静下来。

“怎么了?”赵懿安下意识问。

“嘘。”赵惜安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人安静,自己则将耳朵贴到了车窗边。

赵懿安见状也凝神去听,只闻得一片嘈杂,马车大概是行驶到了闹市区,正在缓慢行进着。

她仔细听着,隐约听见几声哭喊和争吵,还有马匹不耐的嘶鸣声。

赵懿安掀开一角车窗的帘子,问外边跟着的侍从,“那边在吵什么?”

侍从闻言忙低头应答:“回殿下,卑职不知。”

赵懿安淡淡看他一眼,“你不行,唤暖香来。”

“是。”侍从答应着往后走去,须臾暖香就出现在了车窗旁。

“殿下唤奴婢呢?”暖香身子贴在马车边,眼睛却一眨不眨落在喧哗渐躁处。

不待赵懿安开口,赵惜安率先探出一点视线问道:“姐姐想问你外边在闹什么?”

“你可知道?”

暖香答应一声,收回视线笑道:“回殿下,听说是李木匠家的女儿签了卖身契卖给城西乐家,乐家迟迟催人不到,现在亲自上门来要人李木匠却反悔不肯给。”

赵惜安听完兴致缺缺,“这是什么事?也值得闹成这样?”

“说不定另有隐情。”赵懿安说着吩咐道:“暖香,让人将马车靠近一点,我们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嗳。”暖香答应着传达下去。

“姐姐。”听着越来越近的喧哗声,赵惜安目露警惕看着赵懿安,“你不会想管这出闲事吧?”

一旁的赵悟安也顾不上还在赌气了,捂着耳朵出声搭腔赵惜安,“就是,姐姐这里好吵啊,我们快点走好不好?”

赵懿安沉吟片刻,笑着安抚道:“我不会做什么的,只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事。”

赵惜安见她执拗,知道再劝无益,她是见微知著的人,不是没察觉到刚刚暖香那一番话里的漏洞和不对劲,只是没心思管这些七七八八的小事。

堂堂官宦人家能被一个木匠骑到头上欺负?怎么可能,也只有那些对权势没什么概念的人才会相信。

赵惜安上辈子国破后经历够了以势压人,权贵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做派她闭着眼睛都不会认错。

权势压人的事情哪里不在发生?管了一起就要管千万起,从前也没人帮过她,她更没意愿去搭理别人的破事。

马车里一时陷入沉默,谁都没说话,赵懿安注意着外头的动静,赵惜安面色沉下几分,赵悟安捂着耳朵不胜其扰。

忽然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马车里凝滞的气氛,年轻姑娘大声呼喊着“爹”的声音,混杂着啪啪的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传进马车里。

赵懿安愣了愣;赵惜安瞳孔乍然一缩,双拳收紧;赵悟安眨了眨眼睛,忘了继续捂耳朵。

一双手臂横亘过来将赵懿安的要揽住,赵惜安露出不容拒绝的姿态,“姐姐可不要妄动。”

赵懿安失笑,她目前明明一点动作也无,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赵惜安心里留下了冲动、好管闲事的映像。

她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臂,“安心,我不过听听。”

赵惜安一脸不信,手臂箍得更紧了。

马车外面击破皮肉的鞭响慢慢停了,只能听见女子不断的呼喊和男人的喝骂。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你自己签的契约将女儿卖给我们,现在又后悔了?”

“我们乐家三世晋臣,能被你这个老东西欺负到头上去?”

“你血口喷人。”少女高声反驳,声音坚定而平稳,“我都听爹说了,是你们传我爹进府做事,故意在他打箱笼桌椅的时候将花瓶放到他脚边的,爹爹做活时专注,不妨被你们利用,让他踢倒花瓶不得不答应你们暂时签下我的卖身契出府筹钱赔偿。”

“现在爹爹倾家荡产将钱凑齐了,你们又不认!”

少女冷笑一声:“承蒙贵府看得起,我李秀秀只有一张脸,何德何能让贵府公子出此下策!”

赵懿安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就听见刚刚那道轻慢的男声不急不缓道:“你倒挺有自知之明,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见是刁民无疑,要知道这朗朗乾坤可不是你一张小脸楚楚可怜就能不讲道理。本公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你也知道自己不过蒲柳之子不足以入我法眼,所以起有意用这样的法子引得本公子注意?或者是想在街坊面前演一演,博得贞孝节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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