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胭脂铺出来后,李相夷与笛飞声又去了不少店铺,有是秦家的,也有不是秦家的。
秦家的确富裕,这地带附近恐怕将近七成的店铺都是他家的。
李相夷记得,秦家一直以来都很是富裕,只是到了秦耽这代更甚。
这些店铺里面,有些看起来像是开了很久,有些则像是刚开没多久。
而他们一路查来,除却一些小店铺外,几乎所有别家店铺的原归属主都摊上了点事情。
要不是身死,就是被查出来在外欠了一大笔债,而后均是赔得倾家荡产,变卖家产。
一家两家也就算是巧合,可这地带附近几乎所有的家产稍大些的商贾,皆是如此。
而据说,这些家道中落的商贾的家产很大部分均被秦家给买走了。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指向秦家。
这其中秦家的受益实在是大,无论是少了不少竞争者,还是最后叫他们买下了许多商铺。
这让李相夷很是怀疑秦耽,但他又不得不考虑,是否是有人在特意引导?
毕竟他们两个今日这线索查得实在算得上太顺利了。
但既然他能这般想,背后之人也不是不可以反过来用这办法混淆他们。
李相夷叹口气,捏了捏鼻梁。
此时已是午时,方小宝该是早就醒了。
今日出来查探,非但没能弄明白秦耽背后的教派究竟是何来历,反倒是多了不少新的疑惑。
李相夷当然没指望着这一次便能将这个案件查完,但他没想到这背后会如此复杂。
况且这番回去,方小宝必是又要闹一番。
明明是自己睡着了,又要怪罪他不把他叫醒。
今日他可是真真切切地唤过他好几回,可真真是他自己贪睡啊。
当然,李相夷明白,这不过是小宝的撒娇生气罢了,他哄上一哄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证明,李相夷还是很了解他的徒弟的。
眼前那个小朋友不出意外地以李相夷很熟悉的姿势抱胸,偏过头去。
“这次你说什么都别想叫我消气!”小徒弟坐在床铺边上发着小脾气,“你都能与阿飞一道去!”
李相夷无奈道:“今早师父叫过你的,只是你自己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方多病一时无言,但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那,那你便可丢下我,独自与阿飞去查案了?”
李相夷失笑。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呢,外头突然传来阵尖叫声和慌乱的脚步声。
李相夷与方多病对视一眼,赶忙往门外赶去。
方多病本还坐在床上,这下套上靴子便往外走去。
两人赶到尖叫声传来的地方的时候,笛飞声也已经在了。
笛飞声抱着怀中的刀,轻飘飘地看了两人一眼。
方多病急忙问道:“阿飞,到底怎么回事?”
笛飞声回道:“我也刚到,不清楚。”
方多病抿抿唇,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笛飞声一眼。
前面的院子应是下人住的,里面不断有人尖叫着跑出来,方多病急忙拉住一个往外跑的丫鬟问道:“请问前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丫鬟惊恐万分地回道:“死了!有人死了!!”
方多病瞪大眼睛,急忙追问道:“是谁死了?”
“是梓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