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没那么紧绷了:“没事了,睡觉吧。”
“等等。”越游上前一步,把刚转身要走的她给拉住,然后又从电视下面的抽屉柜拿出来一个家用医药箱,看起来还有些紧张。
孟桥有些不解:“你要做什么?”
她挣了挣,没挣开。突然她意识到,好像这次接触她没有被吸收生命力。刚刚他抓她的手腕,也没有。
他不作声,自顾自地将她摁坐在沙发上,又拿走了她的台灯,然后蹲跪在她面前,将她的脚抬起,垫在他的膝盖上,整个动作轻柔又小心。
肌肤相触的时候,孟荞被男人稍稍偏高的体温烫了一下,酥麻的感觉从脚尖蔓延至小腿,而后直窜到头皮。
这和被吸收生命力时的感觉截然不同,但又有一点相似。就好像被吸收的那个人,是他。而受益者,是她。
毕竟没有和别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孟荞不适地缩了缩脚,但很快被他又摁回原位,还被他不轻不重地说了。
“不要动。”一出口便带着他习惯性的强势,很快他可能是觉得语气重了,然后又放轻了语气,“你受伤了,需要立刻处理。”
肌肤相触面积越多,她身上有点软软的,就像是泡久了温泉一样,声音也变软了。
“受伤?”孟荞更加不解了。这话一出,她可以肯定,敢情这人的酒醉就没有醒过。接下来的一幕,孟荞彻底知道这个人确实像中介说的醉得不清了。
越游拿着脱脂棉和双氧水,给她脚踝伤疤的位置仔仔细细地清洁消毒。
孟荞被这冰凉的液体一刺激,整个小腿突然一个后缩。
这次,他没有再强硬拉回来,手立在半空,好半天没动。她也没动。
在这奇异的安静里,双氧水从脱脂棉渗出,滴落在地板上,发出非常轻微的啪嗒声。孟荞感觉她的心脏也被震了一下。
接下来,是他膝盖上面几厘米的布料,一滴透明液体掉落,晕染出一个深色的小圆圈。
这一滴,她的心软了。她能看到的,仅是他黝黑的头顶。
“你不会……”孟荞低头想去看他到底什么情况,他飞快转了头,脸上湿润的痕迹一闪而过。
孟荞没再追问了,把脚往前伸了伸,放回了原位,算是默认同意了他的“消毒”。
越游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扭回头,继续消毒步骤。
孟荞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比刚刚好多了。
五分钟后,越游拿着绷带将她的脚踝严严实实包了起来,才算是结束了这个“疗伤”流程。
孟荞困的不行,眼皮耷拉着。“可以了吧?我能回去睡觉了吗?”
她低头看着他的“杰作”,心想,这不是醉酒,是病得不轻吧。
越游抬头看她,眼睛还是湿润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残留。他再次郑重道歉:“对不起,软软。你好好休息,利于养伤。”
话毕,他将手中的“大馒头”轻轻放在地上。
再次被当作他人,孟荞没有那股气了,跟一个醉酒又发病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
刚站起来打算回去,她突然又起了别的心思。何不在他这么有问有答的“配合”态度,趁机套点东西。说不定以后可以用得上。
孟荞试探性问:“我这个伤,是怎么弄的?”
“摔的。”越游一本正经地回答,又补充道:“你刚刚说的。”
孟荞被狠狠噎了一下,顺了一口气之后,换了个说法。“软软脚踝的那个伤,是怎么弄的?”
“我不记得了。”越游没有犹豫地回答,“不过,你不就是软软吗?”
孟荞有点混乱了,好不容易又拉回话题:“你刚刚说到了,受伤的时候有大雪。然后呢……”
他认真想了想,然后犹豫着道:“好像……没有了。”
见孟荞没有再问,越游低头将东西归回医药箱。
孟荞斟酌了下,再次开口:“软……我是你的谁?”
越游抬头看她,然后像是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肃正道:“妻子,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孟荞被他认真的语气震到,心脏都跳空了一拍。她定了定神,再问:“你是怎么认出我是软软的?除了脚踝的疤之外。”
他笑了起来,还带着一点小得意:“我就是知道啊。”
孟荞角色扮演来了兴趣:“你说说看,我哪里露馅了?”
越游把医药箱放到桌上,坐到沙发一侧,然后拍了拍身侧:“你过来。”
孟荞看不清他又要做什么,将信将疑地走过去。
越游习惯性地想拉她的手,但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之后,就又把手收了回去。顿了下,他看着她认真道:“你不喜欢穿着鞋,在家里喜欢光着脚。”
孟荞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有点无奈:“这个习惯很多人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