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架空棚子,木板做顶抵御风雨,四周用木板堵了下半部分,但留了些透气的孔洞,有一方搭了斜坡便于羊进圈。
闻青跟进去发现,两边都用木条矮木板隔开,下面漏出的地方放食槽,食槽周围又围了一圈,防止羊粪掉入。
兀烈和一群人正收工,一边擦汗一边道:“闻姑娘,搭得不怎么样,还要辛苦你以后进圈清理羊粪。”
“辛苦你们辛苦你们,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闻青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等羊进圈后就开始听兀烈教喂什么和日常如何保证羊群的清洁。
等众人离开,羊圈里就只剩下闻青和羊群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羊先忍不住“咩”了一声,闻青才后知后觉去挖羊食。
“不是刚吃完草吗……”闻青闷闷嘟囔一句,把东西倒进食槽时还被羊顶了一下手。
喂完羊,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闻青端着碗,还要荡到羊圈外瞅两眼,然后被羊粪味熏得立马后退。
羊看不了,闻青就绕到山坡上,远远看着部落里星星点点的篝火,和越建越大的地方。
站得高了,闻青才发现,他们的帐篷看似胡乱摆放,但细看起来,其实是围绕着中心一个大帐篷搭起来的。而那间大帐篷,也是装饰最华丽周围人最多的。
闻青觉得这种形式有些眼熟,想来想去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干脆三两口把碗里的饭扒完,早早睡觉准备明天去镇上送鸡。
第二天闻青去那家店里的时候,店主一见到她,就放下了手里的算盘。
“生意这么好啊。”闻青调侃了一句,把装着活鸡的筐递给他。上次商量店主知道闻青不会杀鸡后,就让她带活鸡来就行,现杀现做更新鲜。
店主接过来,交给闻青银子:“这不是新店嘛,再说姑娘你的鸡肉是真不错,每个尝过的客人都要夸一次。”
闻青格外不好意思,店主送了她一些店里卖得好的点心,但死活不要她的钱。
闻青只好接下,回去路上啃了两口就抓紧赶路,毕竟家里还有一群羊要放。
这群羊果然乖顺不少,闻青把它们赶到昨天的地方,它们果然安安静静吃起来,星星点点散在山坡上。
闻青这次不敢睡熟了,但躺在草坡上不知不觉就犯起困来,直到感觉脸上有东西,她才陡然清醒。
睁开眼是绵羊的脸,黑眼睛一错不错盯着自己,似乎还想再舔一口。闻青胡乱擦擦脸,见这片草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就把羊群赶到另一处地方去。
“闻姑娘真是家大业大。”刚登上坡顶,闻青便听见熟悉烦人的声音。
延牧负手站在坡顶,身后跟着一个家仆打扮的人:“一天不见,连羊都养起来了。”
闻青很不想理他,但之前他好歹帮过自己,就应付一句:“嗯。”
“闻姑娘,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闻青看了他一眼,“最近家中出了些变故,府里事务无人打理,镇上酒楼更是顾不及,闻姑娘若有空,能否替我不时去照看照看。”
像是怕闻青拒绝似的,他又补充一句:“我会付闻姑娘工钱,闻姑娘偶尔去一次就行,我已经交代好小二们了。”
闻青依旧半信半疑,延牧垂下头来,语气哀切:“实在是家中陡生变故,我要离开这里见我族中亲老,在这里我唯一放心的只有你和敕柔老爷,敕柔老爷最近又有事出门。”
敕柔老爷最近确实不在镇上,闻青对他的话多信了一分。
“店里都是多年伙计,不会多劳烦闻姑娘,闻姑娘一个人能经营起这么大的院子,定然也是有本事的,求闻姑娘帮我照看,不过是做过外人看的噱头,免得脏了我的铺子。”
这厮还假惺惺的拭泪:“既然闻姑娘不愿意,这几天我也只好关门歇业,日后再议了。”
这时候闻青就开始恨自己这张馋嘴了,酒楼关了她去哪吃烤羊肉。她叫停道:“你什么时候出去?”
“明日出门,闻姑娘记起来的时候去一次就好了。”延牧见她动摇,立刻回答。
“给多少银子?真没有别的事麻烦?”
“没有没有。”延牧掏出鼓鼓囊囊一包银子,“我留了人在这,若有情况他们会知会我。”
闻青最终还是屈服在这包银子和烤羊肉的诱惑下,反正自己隔两天也要去送鸡,顺路看一眼就行。
事情议定,闻青又有一包银子入账。看来今年,她能过一个舒舒服服热热闹闹的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