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了。”
闻青吓了一跳,担心侍女会不会听到刚刚屋内的动静。可直到自己下了水池,候在纱帘外的侍女依然一言不发。
闻青在舒适的热水中慢慢放松下来,她心里想着花的事、想着如何和莺柳一起离开的事,想来想去想得烦躁,闻青干脆不想了,回床上倒头睡觉。
等到第二天,北疆王才终于提到正事,让人把闻青带去看花。
侍从把闻青带到一处暗房内,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花架上,可此时花架上却没有一盆花。
侍从向闻青介绍道:“姑娘,贡花就在那。”循着他的指向,闻青这才发现窗台上还搁着一盆花,用金贵的花盆装着,叶片与花蕊却凋败。
闻青很少见到秋末了还能开出这么大花蕊的植物,她仅知的一些知识在此时忘记得一干二净。
侍从已经退到一边,闻青飞快将他叫住:“我恐怕治不好这株花草。”
“王上有令,若姑娘也治不好,今年北疆就没有贡花能进贡了。”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闻青心里骂了一声,然后万般不愿地走向花草。
按北疆王的话,王城花匠看过了都救不活,她又怎么能救。这花根茎粗壮,外表泛有黄点,几朵又大又密的花苞此时萎缩成一团,闻青也看不出什么来。
于是她问侍从:“这花浇过水施过肥没有?”
“回姑娘,每天都有浇水施肥,天天都放在外面晒着太阳。”闻青盯着花盆底周边一圈棕色泥垢,问了一句:“每天都放在外面晒太阳,下雨也没搬进来过?”
“回姑娘,入秋后阳光不足,我们经常在外面放一整天,下了雨我们也会用东西挡住。”
闻青又用手捻了捻花盆里的土,发现这土黏黏的格外沾手。她顿时冒出一个想法,该不会是浇水太多,根泡烂了吧。
于是她上手就想挖开里面的土看看,却被侍从慌忙阻止:“姑娘,万万不可啊。”
闻青顿时想起来,这花是要进贡的,自己这么有个猜测就挖,要是挖死了就真完了。
于是她脏着一双手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而此时屋外传来一个声音:“问姑娘想做什么做便是,不用顾虑其他。”
侍从行礼道:“拜见王上。”闻青下意识也要行礼,却被北疆王拦住:“问姑娘不必行礼。”
闻青还站在屋内,听声音,北疆王与自己似乎隔得并不远,仿佛与自己只隔了一层墙壁。
她道一句“多谢王上”后,就走到窗台边开始挖起土来。
余光里屋外似乎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个穿赤红外袍的人影格外显眼,闻青便更不敢抬头,小心翼翼挖起花根的土来。
果不其然,她还没挖完,就能看见花根下面已经发黑,本来应该长得粗长的花根也烂得只剩下靠近花茎处一小截白色。
闻青不敢拿出来:“这花可能是浇水太多,土也容易黏,又不透气,把根泡烂了。”
有人将花盆抱了过去,闻青低着头,听声音似乎是花匠在查看花根情况。
过了一会儿后,花匠道:“王上,花根确实烂了不少,臣等回去救治一番,再看效果。”
北疆王让他离开了,然后又朝闻青说:“问姑娘先回去休息吧。”
闻青等不及一般立刻跟着侍从离开,回去路上,她还担心着那花到底能不能活。等吃晚饭时没那么紧张了,她才从中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按道理连自己都能猜到的原因,经验丰富的花匠不应该不知道。况且坐马车一路来王宫的路上,她明明看见王城周围就有大大小小的城镇,花根还没烂到那种程度,从周围城镇找花匠算起,也没那么快找到自己。
闻青洗漱时都在想着这事,于是泡得久了些,回寝殿时,隐约感觉和莺柳约定好的窗外站了人。
她一打开窗帘,莺柳果然站在那。闻青让莺柳进来说话:“王妃,我怕你在这住不习惯,给你带了些闻朝的熏香,以前你睡不着就要点一根,只是当时离开王宫太突然,我没来得及收拾上。”
闻青接过香:“这么晚了不用回去了吗?”
“北疆王昨天和今天都没有过去,我才有时间来见王妃。”
“他不是每天都要去一趟吗?”
“最开始确实每天都会去一趟,后来断断续续五六天去一趟,听侍女们说,北疆王是因为不在宫里,还有有事出宫,也不会去,比如之前去帮那个什么丘林国打仗,一连很久都不在宫里。”
闻青眉头一皱,丘林国打仗,他为什么要帮忙。闻青脑中顿时回想起当时乌善离开和回来的样子,一件件事连在一起,她心里陡然冒出一个难以置信却非常可信的想法。
莺柳见闻青面色不佳眉头紧锁,担心地问:“王妃,你怎么了?”
闻青一把抓住莺柳的手:“莺柳,你知不知道北疆王叫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得问问北疆王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