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二驸马小心翼翼的说道,冀王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猩红的眸子经久不散。
他盯着深红的殿门,鼻翼微动,“她在宫里!”
旁边的二驸马大气不敢喘,生怕面前的人不顾场合的发疯,毕竟这段时间他总觉得冀王越发反常了。
好在男人只是停驻了片刻,便转身大步离开,二驸马长舒一口气,赶紧跟上,出了宫门,便见到冀王的黑色马车等着在。
“主上”,赶车的正是冀王手下六大暗卫中排行老六的青鬼,而静立在马车右侧方的女子引起了二驸马的注意,女子一身黑色劲服,面容清丽,一头秀发高高束起,发如青釉,特别是那双眼眸,带着不容侵犯的冷厉,远远看着犹如荒漠中的刺旋花,惊艳而威慑力十足。
冀王的情绪有些不稳定,绞乌一眼便察觉了,上前准备扶着他上马车,青鬼也立马下了马车随时动手,这是他们来时涔主便吩咐了的,一旦主子无法控制自己,他与绞乌便要联合压制,确保安全的将主子送回。
见绞乌走过来,二驸马眼底的惊艳与贪婪愈发浓重,可他也知道冀王的人,他动不得也不敢动。
“无事,上车回吧。”
冀王眼中的猩红淡下去不少,他冷冷淡淡的说完,便上了马车,绞乌看也未看余下的二驸马一眼,也跟着上了马车,倒是青鬼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面前雄伟的宫城,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马车,驱动马车离开。
二驸马待马车一走远,眼底的贪婪顿时化为阴冷女干邪,双手垂背于身后,慢悠悠的朝与冀王马车离开的反方向离开。
路上,绞乌坐在马车内一言不发,可眼眸却未曾离开过闭眼假寐的男人半分,这段时日她因着秦卿之时,心中不快,便接了任务外出,今日待她回来时才发现了府内翻天覆地的变了,特别是刚看到冀王的那一刻,如果不是熟悉的眼神和熟悉的面具,她差点以为换了一个人。
“有何想问的直说。”
冀王闭着眼睛,说道。
“主上,您的身体到底是出什么问题了?”
绞乌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本王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冀王睁开眼,眼底阴翳浓重,带着被侵犯的敌意一闪而过,绞乌有些畏惧的抿了抿嘴唇,恰好到了冀王府,青鬼及时的禀报解了绞乌的围。
绞乌率先下了马车,冀王随之而下,临冬了,温度骤然变换,一阵风吹来,带着丝丝刺骨冷意,吹拂起冀王身上的玄青束领袍,露出袍下的丝白里衣,可绞乌却倏然睁大了眼。
察觉到冀王看过来的眼神,绞乌慌乱得急忙低头,才发现是涔主来了,随即拱手行礼,“涔主。”
男人似乎没空理她,随意点了点头,便径直朝冀王而去,
“回来了,没事吧?”
涔主急匆匆的走到了冀王面前,关切的上下看着冀王。
“无事,进去吧。”
冀王拂开涔主伸来的手,朝王府内走进,岑先生也赶忙跟上,似乎很怕冀王出什么问题一般。
直至他们走进王府,绞乌才敢松口气,青鬼也觉察出了不对,但他作为暗卫最末次的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主上的权威迄今为止只有秦卿挑战过。
“这半月之内,府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绞乌紧盯着玄红色王府大门,话却是问的一旁青鬼,青鬼少有的凝重了神色,“换个地方说。”
绞乌点头,二人转身离开。
冀王走进王府那一刻立马弓起了身子,一旁的涔主立马扶住他,届时,两名隐卫悄无声息的出现,不知他们是如何隐匿住身形又是如何出现的,若是秦卿在便能看出这两人并非是冀王的人,而是涔主的人。
他们帮着涔主扶着冀王朝他所居住的阁楼而去,阁楼坐落于后院最里,常年不见一丝光彩,苦涩的松香萦绕不绝,阁前庭院中的睡莲已经枯萎了绿叶,只剩下光秃漆黑的梗干尚存,这几日寒冬初降,那棵萼梅竟然开了花,橙红的花朵犹如阳光绚烂倒是给这行枯朽体的庭院增添了几许生气与暖意。
“我无事,在这歇坐片刻就可。”
冀王眼神触及那朵朵绚丽,蓦然的停顿了目光。
涔主看着冀王,旋即微微叹了口气,“你做事向来十拿九稳,分寸得当。”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隐卫退离,他自己也离开了庭院,留冀王一人在那里。
稀冷的阳光不知何时偷漏了几缕打在树梢,映下朵朵梅茵,冀王看着看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微阖上眸,回忆遥远,年幼的少女用红色绸带扎着俏皮的双髻,稚嫩娇艳的脸庞带着独有的憨态,笑意连连得双手捧着几颗种子,说是街面东峪的阿嬷给的萼梅种,开花极好看。
“主上的阁楼最是冷清清的,萼梅花开像太阳,很是合适的。”
少女笑着种下了种子,白嫩个小脸上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