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
月白伺候着大公主的药膳,谁知道大公主喝着喝着陡然打翻了药碗!
月白慌乱的跪下来,地上洒落着药汁与锋利的瓷片,还有大部分的药汁撒在了金丝锦被上洇湿成一大团,看着极为不和谐。
“你做什么?这药是想苦死我吗?”
大公主怒斥道,手背上也被烫红了一些。
恰好安倾进了殿看到这一幕,忙走至大公主身旁,“阿姐无事吧?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还不快些出去!”
月白赶紧磕头退下,安倾看向旁边的宫女,宫女忙下去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新药上来安倾看不过去,接过药碗,“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本宫在就行了。”
其余人也纷纷领命退下,大公主看着安倾,笑道:“从前绕着我贪玩的小丫头长大了,越发得有了公主该有的气势。”
安倾舀了一勺汤药,放至唇边吹了吹,这才喂给大公主,“哪里能啊,姐姐快快好起来,倾儿还要姐姐陪我一同玩耍呢!”
大公主喝着药,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外,问道:“父皇没来是吗?”
安倾喂药的手微微顿了顿,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舀着汤药,一边笑说着她即刻想好的缘由,“父皇事务繁忙,忙完了便来了,还给姐姐选挑了许多珍宝呢,赶会儿就送来。”
大公主嘴角上扬,掠过一丝讥讽,这几日她也大致了解了如今局面,皇后死了,如今受宠的便是新进的婧贵妃,父皇还是那副老样子,从前她未曾病时虽心念得子却也没有如今这般疯狂,这大安……风雨即来了。
“倾儿,给我治病的法师呢可是走了?”
大公主陡然问道,一边泯下嘴里的汤药,眼里带着一丝喜悦,安倾看着自家姐姐,疑惑道:“还未离开,姐姐问他作甚?”
大公主隐了心思,说道:“人家医治好了本宫,本宫感念救命之恩,想请法师一场素宴以表感恩之情。”
安倾想起空慎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怕他的态度到时惹得大姐不悦,便想躲了这场事,开口劝说,“姐姐不必了,我已经给了他们厚待和酬谢,神医向来淡泊这些,我之前邀请他都拒绝未来呢。”
大公主嘴里的笑容凝了下来,她不肯再喝安倾递来的汤药,眼底带着寂凉,说出的话更是冰冷伤人,“妹妹不愿意去请?莫非是妹妹也觉得我一个废人诸事繁多了?”
“不是的,姐姐……”
安倾忙否认着,眼底已经带了急切,天知晓姐姐好转了她有多高兴。
“既然不是,那你请不请?”
大公主摆明了一幅空慎不来,她不再喝药的模样,安倾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姐姐,我去。”
大公主一听,立马接问着,“今日便可吗?”
安倾摇头,“明日吧,今日时辰已经过了晌午,而且阿姐不也要准备一番?”
大公主觉得这话说的有理,欣然同意了,安倾忙又把汤勺递了过去,大公主也不再拒绝了,反而接过汤药碗一饮而尽放回了桌旁的盘碟之中。
安倾无奈一笑,等着大公主睡着之后吩咐底下人好生守着,这才离开。
她一走,原本安睡着的大公主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公主。”
安倾走出大公主宫殿便看到月白跪在殿中,头伏地,寒风凛冽不动分毫。
“起来吧。”
安倾弯腰将月白扶起,看了一眼她额角的血痕,应当是方才瓷片破碎划到的,“疼不疼?”
月白摇头,“奴婢不疼,是奴婢的错,伺候不周到,惹了大公主不悦。”
“行了,错不在你,姐姐病弱卧榻多年,心中定然是有怨气委屈的,她也不是冲你,下去涂点药,这么好看的小脸蛋可别留疤了啊。”
安倾拍了拍月白的手背,说完便转身朝着外面宫道走去。
月白看着安倾的背影,安静的离开了。
…………
月已上梢,空慎独自在一旁打坐,穆云澜抓着一手叶子牌得意洋洋的看着对面的小芩与秦卿。
“小丫头,磨蹭什么,快些出牌!”
穆云澜催促着小芩,这叶子牌是他带着的,他那个随身口袋当真是个百宝囊,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
小芩与秦卿轻对视一眼,狡黠一笑,看向穆云澜却是一副微微慌乱的模样,仿佛真的是第一次玩儿叶子戏,逼急了闭眼随意扔了一枚牌出去,颇有些破罐子破摔。
“好!以大吃小,通捉!”
穆云澜笑着拿出张牌将小芩的牌压住,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得意看向对面的秦卿和气炸了的小芩。
秦卿嘴角微抿,秀眉微蹙,似乎真的被难住了,皙白的纤细手指也摩挲着牌边,踌躇不决。
穆云澜见她此状,笑喊着一旁静坐的空慎,“和尚,真不来啊?你媳妇儿可是要输得哭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