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
艾尔海森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侧眸，看向凶巴巴的小镜灵。
“你的主人恐怕不会同意。”
镜灵阿莎眼神更加轻蔑了：
“狡诈的人类！你以为耍一些滑稽可笑的手段，联结了主人的诅咒，就能让主人对你言听计从了吗？告诉你吧，上一个这样做的家伙，已经被我拔光羽毛，丢进了灰海里。它的骨血被炼制成锁它的笼，它的灵魂日日哀嚎却不得解脱！”
联结诅咒？
艾尔海森想了想，明白她说的应该是罗厄若度之咒的事。
他无所谓地回了声：
“啊，是么？”
接着一脸不痛不痒地抬步迈进图书馆。
仿佛听了个童话故事。
阿莎愣了愣，觉得一定是自己说的不够恐怖，且这家伙没有羽毛，所以没有代入感。
于是，她跟上去，又道：
“狂妄的人类！别想着逃脱你的罪罚！告诉你吧，我曾经用水淹过九万人，用火烧过九万人；我让九万人与九万人自相残杀，让九万人与九万人彼此相食；我用最锋利的牙齿撕碎九万人，用最钝重的脚掌碾碎九万人……喂，你在听吗？！”
艾尔海森没在听。
跨入图书馆的瞬间，他就被惊讶到了。
馆内的面积虽然不大，但目之所及，皆是藤蔓扭成的木架。
架子上摆着的，并非成册的书本，而是一片一片的树叶。
“这里真的是图书馆？”
艾尔海森怀疑。
“当然了！”
阿莎嗤笑他的无知。
“卡尔摩迦王国是阿殊迦木的王国，他们的书当然也用阿殊迦叶书写。”
艾尔海森走向最近的书架，拾起一片树叶，触感温和而厚重。
只是，上面除了树叶本身的脉络，空无一物。
再拿起另一个书架上的，也是如此。
“怎么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问。
跟在他身后的阿莎更加大声地嘲笑他：
“哈！蠢笨痴傻的人类！卡尔摩迦王国是血的王国，他们的书当然也用血来看！”
用血来看？
艾尔海森琢磨了一下。
如果是字面意思，那么看一本书，就要用一次血。不说看遍了，就是看完一架子书，血也流干了。
所以，这个血，可能指的是血脉？
但他又不是卡尔摩迦王国的人……
艾尔海森正思索着，一旁的阿莎看他完全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当即愤怒了：
“心盲耳聋的蠢笨人类！难道你听不见阿莎大人的训诫？”
“他们也和我耍了一样的手段吗？”
艾尔海森问。
正义愤填膺的镜灵突然哽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上面人类所遭受的酷刑。
于是老老实实答道：
“呃，那倒不是。”
“像我这样，与你的主人联结诅咒的人类，该有什么罪罚？”
艾尔海森一本正经地询问。
阿莎卡了下壳。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艾尔海森很体贴地换了个问题：
“那么，不论是否人类，与你主人联结诅咒的，该有什么罪罚？”
这题阿莎会！
“拔掉羽毛！扔进灰海！骨血炼成牢笼！灵魂囚禁其中！”
“你拔过几次羽毛？扔过几次灰海？炼了几副牢笼？囚了几个灵魂？”
艾尔海森再问。
“……一、一次。”
阿莎十分聪明。
一和九万谁大谁小她分得很清楚。
此时突然有些底气不足。
仿佛是偷懒漏做了许多功课。
于是她眼神飘忽。
“也或许是……二？”
艾尔海森脑海里不禁浮现上次赫塔莉安养伤时，他进入她的梦境，看到的那个生着鸟翼的魔神。
直觉告诉他，这只小镜灵嘴里说的倒霉家伙，可能就是祂。
艾尔海森突然笑了起来。
“你可知道，我耍了什么手段，才能与你的主人联结诅咒？”
他提起这个，阿莎顿时又激动了：
“卑贱肮脏的人类！你们用虚伪欺骗主人，又用贪婪背叛主人！我对你们的手段了如指掌！”
“虚伪与贪婪是生物的本性。”
艾尔海森心平气和地总结。
“那位被你拔掉羽毛的，难道不是用了虚伪与贪婪的手段吗？”
阿莎肃然。
“你说的没错。你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