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游园,万物复苏,花香四溢,满园春色。
嫩绿色的细柳柔和,随风轻荡;娇艳的花色彩各异,香气扑鼻;游鱼在水中畅游,清澈的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卞清莲着浅绿色长裙,倚在树旁,柔弱无骨。
她的身姿已经足够吸引人——如柳扶风,却又不失曼妙。
那张脸更是惊为天人。
柳叶眉似蹙非蹙,皮肤白皙,唇色浅淡。
最惹人的是那双若桃花般的眸子,少了一分如同桃花般的明媚,多了一丝如同清水芙蓉般的清雅与柔弱。
一看美人心魂荡漾,二看,那颗呵护她的心便开始蠢蠢欲动。
“卞小姐,那便是你那惹人厌的庶妹么?看起来......”卞似玉旁边的贵女皱了皱眉。
她是卞似玉的朋友,总是听她讲自己的那假惺惺的庶妹,长着一副祸国殃民模样,且净干些挑拨离间的事。
但是......
祸国殃民的脸为实话,看起来却不像会惹事的。尤其那周身的气派,让她也忍不住怜惜。
卞似玉看友人眸中泛起保护欲,生气地嘟嘴:
“我这庶妹最喜欢装柔弱了,惹得兄长和爹爹处处维护她!你若不信便随我一试!保准你厌恶她!”
卞似玉的朋友、将军府的嫡长女武静顿了顿,最后任由卞似玉拉着她靠近卞清莲。
不靠近还好,靠近之后,武静只能怔怔盯着她的脸,心如同那被鱼搅乱的池水,涟漪阵阵不平。
这卞清莲,远看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靠近更是感受到那份令人窒息的美。
不施粉黛的小脸嫩得能掐出水似的,若是盛装打扮起来......
这张脸不知得吸引多少书生为她写情诗。
卞清莲见自己的嫡姐拉着一位身着黄色衣裙的少女走来,便知道她又想羞辱自己了。
果不其然。
“卞清莲!收起你像你生母那般娼妓作态!搞得丞相府苛责你似的!”
“娼妓”二字卞似玉喊得尤为大声,颇有宣告天下的气势。
周围的贵女们窃窃私语,投射过来的眼神有讽刺、嫉妒、蔑视......
卞清莲习以为常。
“长姐,是清莲又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卞清莲怯生生抬头,眸中早已蓄满晶莹的泪,欲哭却又不哭的模样让人心软了一地。
“果然是花魁的女儿,那作态差点连我也勾了去!”
“难怪卞家主母不让她出来参加宴席,这般模样......”
“是啊,这般模样......倒是有全天下男子为她倾倒的能力。好似......焕焕小姐的未婚夫君见了她一面,到现在还记挂着她呢~”
......
卞清莲身子骨弱,但听力是一等一的好。闻言,她抬头朝给她树敌那道声音的主人望了一眼。
好似是二品官员的女儿,她心悦之人应当是侯府的世子吧?
那位焕焕小姐的未婚夫君与侯府世子不过是看皮的登徒子。
她只不过是借用了那两人的马匹,却被两人同时惦记上。
整日写些酸诗臭句扔到她院子里,害她得在嫡母的监视下小心翼翼、费心费力去处理。
那两位小公子定然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佳人把他们当作登徒子看待。
卞清莲也不知道自己在大雪皑皑中,着雪白色狐裘,含着泪着急的模样在那两位小公子心底留下了浓厚重彩的一笔。
当然,她知道了也只会骂他们肤浅。
这边卞似玉还在喋喋不休。
卞清莲将自己的姿态一再放低。
刚开始还好,但她咒骂得久了,众人又觉得她过于刁蛮,处处为难她这个庶妹。
卞清莲暗中观察贵女们的表情,发现站在嫡姐旁边那位黄衣少女神色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了。
看向她的时候还欲言又止,眸中有些许同情。
心思如此单纯的姑娘,又被卞似玉看上的,应是将军府的嫡女武静吧?
武将军只有一位妻子,将军府有三位嫡子,最小的便是武静。
自小被捧在手心、享受独一份宠爱的姑娘养成这般单纯确实可以说得过去。
卞清莲确认了黄衣少女的身份后,含着泪只望了她一眼便垂下头。
有些东西只需一个眼神就可明了。
武静不满地扯了扯卞似玉:“行了,你这妹妹也没做什么,好好的春日宴,就不要多生事端了。”
“你说我多生事端?”卞似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卞清莲假意抬袖抹泪,实则快要笑疯了。
她这嫡姐遗传了嫡母那般恶毒就算了,还愚蠢!
嫡母当真认为卞似玉这叫“落落大方”“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