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强按头的事他可做不到。
晚上,陈冲从公司出来已经将近十点了,十月末的夜晚已经带了些凉意。
晚风吹人醒,可是很明显吹醒的人里不包括他。等陈冲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
车窗缓缓落下,搭在窗上的手里有一点猩红忽明忽暗,腾起的烟雾很快隐没在夜幕里,了无痕迹。
陈冲开门下车,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虽然一天即将过去,依然没有掺杂一丝褶皱。
脚上的高定皮鞋与地面相接,每一步都铿锵有力,在宁静的夜里那份坚定被无限放大。
病房里的人已经睡下,借着床头那盏昏暗的小夜灯,能堪堪分辨出祖明州的睡颜。
他睡相很乖,气息均匀,如果忽略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会让人联想到酣睡的中婴儿,宁静,美好,叫看的人莫名心安。
陈冲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川”字消失不见,病床旁的人,脸上跟着浮现笑意。
陈冲没有多做逗留,病房门从外头被轻轻合上,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床边还残留着陈冲身上的木质香,跟他自己常用的是同一款,但是又平添了一丝烟草味儿,很淡,闻起来并不刺鼻。
祖明州迷蒙地望着天花板,病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陡然上升的心率让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手掌按在左胸的位置,他很想对心里那头小鹿说一句:别撞,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