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快让开!”
美术学院研一的朱挽琪搬着半身石膏像看不清路,等快要撞上帽檐下还口罩遮脸不看路的杨洋时,刹脚已然来不及。
“砰——!”
这一摔就像压垮朱挽琪的稻草:“我的期末作业啊!我的脚啊!”
石膏像重重摔在地上,砸在两人的脚上。
杨洋怕赔钱,赶忙跟着发出杀猪般的痛嚎:“我的脚啊!”
两声哀嚎,响彻云霄。
朱挽琪泫然欲泣,可怜兮兮道:“我先喊,你后喊,说明你没我痛!况且你男生的风度呢?看到美女不应该是热心揽责吗?”
笑死!
杨洋倒霉透顶,一穷二白,还要啥风度:“抱歉,我的心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刀还要冷。你的石膏像砸了我,医药费没有个千儿八百你别想走。”
结果自然是两人在那极限拉扯。
一个说是对方撞的,一个说对方没长眼。
靓仔洋坚持索赔医药费,美女琪坚持索赔石膏像和医药费,谁也不让步。
恰好有个阿姨模样的中年妇女路过,对杨洋招手:“杨洋帅哥,面试2室所有人都在等你呢。咦,朱挽琪,又是你?”
太好了,听这话朱挽琪应该是友军的敌军。
优势在我!
杨洋逮到突破口:“怎么,她有前科?”
“呵呵,她是美术学院研一的,前天夜不归宿,进不去寝室,她就拿石膏骷髅头去敲人宿管的窗,把你李姐给吓没半条命,心脏病发还在住院。
她们这栋研究生女寝楼里,美术学院的、医学院的、音乐学院的就没一个正常点的,群魔齐聚经常捅幺蛾子,医学院的有一次还把福尔马林泡着的大体老师拿来吓人,靓姨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恢复线下上课才多久,已经有人给吓出心脏病,宿管阿姨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也不想接手这一栋研究生女寝楼。
学校后勤部无奈下达了通知,再没固定宿管的话,所有宿管阿姨对研究生女寝楼采用轮岗制。
恰好杨洋之前校招投简历时扫码误入「靓姨姐妹群」,于是靓姨们天天热情给他洗脑当女寝宿管福利多多,美女多多。
靓姨们估计是考虑过,年轻人应该不容易吓死?
朱挽琪给宿管阿姨一顿抢白,怕被再爆料,只好先妥协:“对不住啊学弟,我认真想了想应该是我主责,回头我请你吃饭赔礼道歉!不过你好像是大四毕业了,咱们应该也没机会吃饭。”
石膏像也不要了,朱挽琪一瘸一瘸飞也似地逃。
杨洋索性把口罩和帽子摘了,对朱挽琪喊道:“喂,那也不一定,你看我像不像你们新宿管?”
靓姨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招呼杨洋赶紧走:“你放心,研究生女寝楼宿管的位置绝对是你的!我们所有靓姨都举荐你,给你最好的条件,你千万不要辜负我们的厚爱。”
还真别说,应聘宿管的人不少。
清一色的靓姨。
别人知天命的年纪面试宿管阿姨,杨洋二十出头。
岂不是妥妥的少走三十年弯路?
轮到杨洋面试,早有靓姨拿笔帮他提前写好了简历。
什么妇女之友、寝室之光,当过幼儿园班长做过大学舍长,有二十年丰富的管理经验,总之能想到的就全部给他列上了。
面试意愿就一个:研究生女寝楼。
面试官是后勤部的李艳李主任,和靓姨口中被吓出心脏病的李姐是亲戚。
看着又大又丑还歪歪斜斜的字溢满整张A4纸,这分明是一份德高望重、众望所归、归属唯一的‘简历’。
她欲言又止:“同学,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为母校尽一份力。”杨洋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他绝对不是贪图靓姨们说的独立单间、千兆网线、空调冰箱电视齐全、水电全免。
这次所有知天命的宿管阿姨自降档次,把福利和待遇全部砸在了研究生女寝楼。
重赏之下,留住杨洋。
李艳觉得还是有必要让杨洋摒弃靓姨们的糖衣炮弹:“你说有没有可能,母校不希望你这么干?社会更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大学的尽头不就是社会吗?我认为我没有给母校添堵。”杨洋口是心非地说着。
外头的靓姨们一副你李主任敢搞砸她们就敢砸的姿态,让李艳只好走走过场:“那你说说你的优势在哪里?”
杨洋把重生前管理中职学生的经验说了一通。
说到后来李艳的眼睛都冒光了,猛地点头,这人简直就是管理奇才,专治研究生女寝楼的克星。
杨洋对上李艳炙热的眼光,总结陈词道:“我对母校有归属感,随时能到岗。最主要的一点是我能熬夜,胆子大,耐吓不怕死,保证替母校站好宿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