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故是在场的人始料未及的。
最后还是萧重驰先出声:“殿下?”
原本还处于怔愣之中的怀昱被这声一下就给喊清醒了,看着面前被自己压住抵在床头耳尖都红了的师弟,怀昱轻咳了一声。
“都且先出去。”
此话威严非常,但站在床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动作。
怀昱见此也只能妥协,为了以防氛围变得更加奇怪,他坐起了身体,正准备要去捡地上散落的衣服,就被一个大手先一步捡了起来。
但还没等大手的主人将手中的布料给完全捡起来,二人就同时尴尬在了原地。
这地上掉的衣服不少,但萧重驰好巧不巧捡起来的是怀昱的……内裤。
怀昱伸手一掠,就要将内裤给拿回来,没想到一下竟没抽动,在抬头与萧重驰对视表示疑惑时,萧重驰才松开了手。
沈不秋在旁边真的要气死了。
又气又沉默地捡起怀昱剩下的衣服,然后抖了抖,直接塞到了怀昱的手上。
得到怀昱的一句谢谢后,沈不秋更生气了。
可他什么都不说,只生着闷气,让怀昱去猜。
沈不秋和萧重驰二人最后还是听话回避了,大概五分钟后,怀昱和谢逐尘都已经穿戴整齐,连被子都被掖好了。
谢逐尘掖的。
谢逐尘看到怀昱去打开了卫生间里的柜子,问道:“师兄,你在找什么?”
怀昱找到了自己要拿的东西,又取了旁边架子上挂着的一块毛巾,看着身后乖巧站着的师弟,斟酌了一下说道:“不秋的头发还湿着。”
谢逐尘的指甲被他小幅度用力刺戳着手心,手上传来刺痛,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可人又善解人意的笑容。
“师兄对他可真好。”
谢逐尘又上前几步,“这种事就交由我来做吧。”
怀昱微皱眉,“你的脚怎么了?”
刚刚逐尘上前的几步脚上有些微跛,眉眼间似乎还因这两步而隐忍着疼痛。
谢逐尘赶忙将那只受伤的脚往后藏了藏,语气慌乱:“没…没事的。”
怀昱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洗手池的干处,蹲下来就捉住了谢逐尘的脚踝。
“嘶——疼。”
谢逐尘难加抑制的痛呼声传来,怀昱赶忙放下了手,转而撩起裤脚。
在看到高高肿起来的脚踝时,怀昱抽了口气,“这是怎么弄的?”
谢逐尘支支吾吾:“自己弄的。”
怀昱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隐瞒,语气都狠了一些,“到底是谁弄的?”
谢逐尘双眼眨巴了一下,“师兄先不要生气好不好?”
怀昱敛下眼帘,“不生气。”
谢逐尘:“不秋不是故意踢我的……”
怀昱眼神一黯,又是不秋。
为什么又是不秋……
怀昱站了起来,用拇指摸了摸谢逐尘的无瑕的那边脸颊,看着红肿的脸上伤口和方才因接吻而红润着的唇,无奈道:“脸上脚上都是伤,竟还想着做那种事。”
谢逐尘乖巧地被摸着脸,漂亮的眼睛潋滟着春波,“因为我想更亲近师兄一些,就像不秋那样。”
面前的白毛青年看着很年轻,雪白的皮肤,还带着红的眼睛,脸上又是伤肿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个被虐待了的白毛兔子。
怀昱现在心情复杂,有对逐尘的心疼,也有对不秋的愧疚,还有对二人关系恶劣的无奈。
怀昱揉了揉逐尘的头发,“等会儿去看大夫吧。”
谢逐尘轻轻点头,“都听师兄的。”
两人出去的时候,怀昱率先看向沈不秋,二人视线交汇之下,怀昱看到了沈不秋深藏眼底的落寞,其中还掺杂有一点期待。
怀昱将手中为他拿的电吹风和擦头发的毛巾递给他,然后又上前了一点,带着歉意道:“不秋,对不起。”
沈不秋原本落寞的情绪霎时褪去了不少,深邃之中添了几分光亮,他偏了偏头接过怀昱递来的东西,低低嗯了一声,然后头又垂了下去。
看着这样的沈不秋,怀昱不知为何觉得鼻尖一酸。
“打疼了吧?”
沈不秋复又抬头,眸光微闪,“疼。”
听到这句回答时,怀昱瞬间想起打沈不秋之后手上的余痛。
“以后不会……”
“以后还可以打我。”沈不秋打断了怀昱的话,“但我不想你再为了他们,或者其他的莺莺燕燕打我。”
怀昱瞬间哑了声,和沈不秋又对视了两秒后,“……好。”
旁边的萧重驰也很复杂,他既生气沈不秋骗他说脸上的伤是谢逐尘打的,又对殿下打沈不秋觉得惊讶,还有对殿下是为了谢逐尘才打的沈不秋而感到心悸。
殿下能为了逐尘而打一直都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