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却见站在军帐中的少年,轻轻挑了挑眉,像是突然起了什么似的道:“将军见了本宫,也不行礼吗?” 几个一路和谢不逢一起来到这里的信使面面觑。 这几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少年身上那迫人的气势,并心服口服地听从他的决定。 然而他们这一路上,却还没有向谢不逢行过一个礼,要不是少年提起,他们还真彻彻底底地忘了这一茬。 听到谢不逢的话后,那将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传说中的谢不逢是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妖物,他压根没有到对方会选择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人。 到如今,这礼不可不行。 将军咬牙走上来,单膝朝谢不逢行了一个军礼。 “臣参见大殿下,”说话间,他的心里满是耻辱。 谢不逢了一下,并没有急让他起身,而是转过身去,研究起了悬挂在军帐上的各类武器。 单膝跪地的姿势并不好受,更别提这个将军的身上还配重重的铁甲。 不过一会儿他的身体便晃动了起来。 盔甲互碰撞,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现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跪不住了。 卫朝这些年都没有大的战乱,军队本疏于训练,更别提将军这种级别。 在战争开始,他日日胡吃海塞、饮酒乐,身体底早虚得不像话。 军帐内盔甲的碰撞声越来越大,那名将军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哐的一下双膝跪在了地上。 听到这声音,谢不逢终于转过身来。 “将军怎行如此大礼?”他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漫不经心地说道,“快请起吧。” “……谢殿下。”那将军咬牙说。 谢不逢下来都不是一个好欺负的,旁人让他一分不快,他便乘以百倍的追来。 当初在太殊宫的时候,他都敢随随便便地顶撞皇帝,一个将军谢不逢更是完全不看在眼里。 少年原本不搭理这个人,然而怪怪他一开始没有将谢不逢直接发配到军中,这给自己惹来一场麻烦。 将军起身之后冷冷地了一下:“陛下吩咐,大殿下此行要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不可搞任殊。” “来人,将大殿下带到最北头的军帐里去,往后他便住在那里,与广驰营的士兵们同吃同训!” 广驰营…… 在来的路上,信使们有给谢不逢介绍军队中的人员构成,以及各个营房都是做什么的。 广驰营这三个字出现过不少次。 它当于军队中的最先锋,始终在第一个迎战。 广驰营的历史非常悠久,朝早期有。 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广驰营里都是部队中最尖锐的力量。 可是到了现在,却完全反。 当初在路上的时候,信使们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如今的广驰营,是战争开始时最先去送死的那一批人。 军人们都不去广驰营,久而久之,这里边全是那些没有背景,又不讨长官喜欢的士兵。 甚至有不少士兵,是刚被强行征来、还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 他们心中满是怨气——对皇室和皇帝本人尤其如此。 这群人远离政治中心,并没有怎么听说过有关谢不逢的传闻。 他们只知道,谢不逢是一位皇。 “好。”谢不逢并不像将军象中的惊慌或者愤怒,反倒异常平静地接受这件。 一边的士兵顿了一下,慌忙带谢不逢向最北方的广驰营而去。 …… 军中统一发放了被褥和军甲。 从小居住在皇陵的谢不逢并不嫌弃这些东,他面无表情地领了过来,走到了军帐之中。 而那位将军,则无比“贴心”地在第一时间,派人到了军帐中,给众人介绍了谢不逢的身份。 谢不逢在军中的第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或许是因为广驰营的士兵是去送死的,住的条件也比普通的士兵能好一些——至少不是通铺。 可是一晚上的杂音,还是将谢不逢从熟睡中吵醒了好几次 ……他忍不住又念起了雍都太医署的那个小院。 还有文清辞身上那淡淡的苦香。 边塞的月,好像格外圆。 谢不逢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