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被隔离在村外的房子里,所以不可能注意到什么动静。
但是,寻找犯人是徒劳的。
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村长也没有把它列在议题上。
尽管如此,村民们还是互相争吵,村长用手指梳理着雪白的长须,一边静静地观察着。
看到时机成熟,村长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
于是,现场的骚动一变,变得像泼冷水一样,鸦雀无声。
直到去年为止,都没有遭遇如此严重的歉收……虽然只言片语,但就夏尔所听到的来看,领主的赋税很重,不管怎么样,根本不可能有储蓄。
村子里没有食物储备,包括纳税的部分,都烧光了。
当然,也没有钱,如果什么都不做,就会全军覆没。
虽然只是在能够理解的范围内,但是村长的主张大致如下。
村长会大胆地请求领主全额免除这次的税收。
不过,这笔账是明年以后的分期付款。
即便如此,村民的食物仍然不足。
因此,作为不得已的措施,村里未婚的姑娘,尽可能作为奴隶卖掉。
当然,男人也一样,如果削减得太多,会影响到明年以后的生产力。
这么说的话,减少女儿就没有结婚对象……反正只要从别的村子娶过来就行了,就算婚期稍微推迟一些,也比村子全军覆没要好。
因此,男人只有希望离开饥饿村庄的人,才能成为奴隶。
这是个糟糕的判断,但如果要说还有什么对策,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而且,就算是被卖掉的姑娘们,只要想就能活下来。
因为穷到吃不起饭的人,是不会想要奴隶的。
村长还下令每户人家提供食物和资金。
这当然也引起了一些反对的声音,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在狭小的村子里,无处可逃。
即使独自一人享有家庭份额的食物,如果饥饿加剧,也只会发生掠夺。
如果平等地重新分配,就不会发生冲突。当然,家具也是如此,看起来可以兑换的东西就卖掉,用它们来买食物。
事情谈妥后,村长骑着毛驴,带着村子里最壮实的大个子和小个子男人,立刻出发了。
接下来的广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想动。
偶尔会听到类似低沉呻吟的声音,每个人都蹲在地上,表情空洞。
其中也有亲子相拥悲伤的身影。那里的少女,一定很快就要被卖掉了吧。
能够像这样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这个世界的奴隶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夏尔实在不太清楚。
不过,结算不再为吃喝而发愁,恐怕也只有碰上特别幸运的事,才能再见到家人的脸了。
在这种情况下,夏尔在想到了自己。
现在自己这副身体是两岁的孩子,父母和大人会保护没有力量的孩子吗?
不,似乎没有那种气氛。
夏尔的父母在村子里也是麻烦人物,加上夏尔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那么,会被他们卖掉吗?夏尔想干脆就这样。
这两年来,夏尔从出生就一直受到这个村子里的人虐待,包括父母在内。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加害者,但没有人保护过夏尔。
所以,夏尔对离开这里没有留恋,奴隶的境遇也许还比这里好。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个两岁的孩子。
说话也不方便,身体也还很小。
不能胜任任何工作的自己,还有市场价值吗?
在这种情况下,最可怕的剧本不是成为奴隶。
如果没有被出售,或者根本就不是出售的对象……那就更要悄无声息的、理所当然地被抛弃。
而且,面对这种情况,夏尔也无能为力。
总不能在这个年纪,主动说出“把我卖掉吧”之类的话吧。
就在夏尔烦恼需要等待多久的时候。
就在太阳正上方,众人的影子变得更小更深的时候,村子的出口附近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好像是在吵架。
夏尔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又吵架了吗?的确。
进入夏尔视野的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男人,他们的衣服到处都被染成了红色。
就在夏尔产生冷淡的感想,谁会再来一次这么激烈的吵架……这时,夏尔的背后闪过一道电流。
那不是......村长吗!
村子引以为豪的胡子被剪掉了一半,牙齿也缺少了几颗。
跟在他后面的矮小男人,脸颊肿得很厉害,可能是受到了严重的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