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怎么突然生气了?夫君他又没说什么让您不开心的话啊?”祝英台从正阳殿走出,扶着祝明哲,带着些许埋怨。祝明哲默默地站着,目光低垂,仿佛陷入了沉思,对祝英台的话既不确认也不否认。
祝英台继续追问:“爹,您这是怎么了?夫君成为皇帝,难道您不高兴吗?”
祝明哲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秦天歌在一旁看着祝明哲,内心忍不住笑意,特别是注意到他那鼓鼓的嘴巴。他猜测道:“岳父大人,您是不是含着人参呢?”
然后,他尽量抑制住笑意,礼貌地邀请:“岳父大人,请上座。”
谁知这一句话说完后,祝明哲炸毛了!他口齿不清怒道:“朝堂之上无父子!你既是皇帝,就该有皇帝的威严和决断,岂能因私废公!”
秦天歌呆呆地看着祝明哲,他越看越觉得祝明哲有些像,气死李二鸟的魏征!
“大喷……不对!那个祝宰相啊,寡人想问你,宰相你的嘴是怎么了?为何说话如此古怪,刚才你说的话,寡人一句也没听见!”
祝英台此时就跪在龙椅旁,右手轻轻拽了拽秦天歌的衣袖,仿佛是在向秦天歌恳求。
秦天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起身,坐在龙椅的另一侧。
祝明哲目睹这一幕,差点忍不住又要发怒,但当他看到坐在龙椅上的是自己的女儿时,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情绪。
他缓缓走向龙阶案几旁,优雅地坐下,然后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群臣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祝明哲心中自然是得意洋洋。然而,每当他的视线落到秦天歌那张看似无害的脸庞上时,心中的怒火就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来。
就在这时,秦牧和王怀里也步入了正阳殿。两人满面笑容地与众臣打招呼,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他们在路上已经听闻了不用行跪拜之礼的消息。
老子给儿子跪拜?
他们宁愿不去,也丢不起那个人!
今日的晚宴并非例行的大朝会,而是由十八位王爷共同筹办的盛会。
这些王爷们今天可谓是费尽心思,他们深知赫连蓉的威严,只需她一个眼神,他们便知道该如何行事。当群臣纷纷在案几旁坐下,首先呈上的是糖葫芦。
那些品尝过的人口水直流,而那些未曾尝过的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拿起竹签品尝起来。在物资匮乏的大炎,白糖和食盐都显得极为珍贵。
当众人吃得差不多时,秦天歌终于开口:“众位爱卿,寡人初登大宝,不知各位有何良言相告?祝宰相,请您稍安勿躁,让其他人先发言。”
祝明哲刚将人参放入口中,就被秦天歌的话打断,他心中一阵苦涩。他感觉到这个女婿似乎已经洞悉了他的心思。
秦牧首先说道:“吾儿,本王的大军不久将前往凌霜城过冬。京都之事,本王现在难以兼顾,日后吾儿在京都要多加小心。”
秦天歌微微挑眉,心想这便宜老爹的算盘打得真好。
凌霜城虽距京都仅有几百里,但大炎的城墙并非后世坚固的石砖所筑,防御力薄弱。
秦牧此举不仅是为了凌霜城那么简单,凌霜城四周有一个巨大的溶洞群,听说可以直达穿云关。那可是省了上千里的山路。
同时,这也是在警告秦天歌,京都的皇宫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安全。
然而,秦天歌却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理解:“父王,您的行踪自然是由您自己决定。孩儿岂会阻拦?只是外面天寒地冻,父王定要保重身体。人一旦年岁已高,行走间难免会有失足之虞,一旦跌倒,再想站起可就难了。”
秦牧震惊地望着自己的长子,他听出了话中的深意。
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含沙射影地敲打对方,却没想到被这个看似病弱的长子以同样的方式回敬。
秦天歌的话让他感到不安,仿佛大殿上坐着的并非他的儿子,而是一位深谙世事的谋士。
于是秦牧试探道:“吾儿!这次为父,从穿云关带来些上等的兽皮,改日让你的田姨娘给你送到宫中!”
秦天歌玩味一笑:“这样啊!那太好了!对了!爹爹,寡人听说,田姨娘有一个哥哥,自称为穿云狼,爹,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你打仗时,寡人曾间接对朱玉说过,给寡人一万兵马,那寡人就可以拿下穿云关!当时还想让朱玉给寡人封个官,没成想朱玉他直接把他的皇位禅让给寡人了!”
这些话信息量巨大,秦牧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神情骇然道:“吾儿!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秦天歌故作无知道:“爹,寡人不知爹爹你在说什么?寡人一直待在侯府调理身子,要说做什么,那寡人就是跟寡人身旁的祝皇后同房了。”
祝英台瞪大了眼睛望向秦天歌,脸颊滚烫,心想,这夫君怎么什么事都敢往外面说啊!太羞了!简直羞的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