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念两辈子没有跑这么快过,她感觉自己仿佛就是要被袁明放起来的风筝,眼看着就要被袁明扯着飞起来。
一手抓着衣服,一手被袁明扯着的林一念坚信再跑下去自己必定要把刚刚吃下去的早饭再吐出来。
还好,在她就要忍不住的时候,教学楼到了。
被袁明拉进英语系教学楼的那一刻,林一念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
少女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拼命喘气。
“怎么样,这样就不会湿了衣服了吧!
现在是春天,挨浇了可是会感冒的。”袁明伸手把林一念头顶自己的外套拿了下来。
多亏有男人的外套扣在林一念的头上,少女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雨水的痕迹。
林一念喘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气喘匀了。本想发脾气的林一念在看到袁明肩头的水迹和他头发上的水滴时,又不知道为什么火气全消。
“还好头发没乱。”袁明看着林一念,帮林一念把几根调皮的发丝掖在耳后。
林一念今天梳的是十分具有时代特殊的麻花辫子,并不容易散乱。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手指接触到了少女敏感的耳朵,林一念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燃烧。
“不会吧,才跑了这么几步,念念妹妹你瞧你这脸红的。
你有点缺乏锻炼呀!”袁明伸手轻轻揉了揉林一念的头顶。
“好了,快去上课吧,中午食堂见!”声音还未落,男人就又冲进淅淅沥沥的春雨里。
林一念看着男人矫健的背影脸蛋儿更红了,刚刚被袁明牵着手也热乎乎的,后返劲儿似的开始滚烫了起来。
跟着一起热起来的还有少女的心。
直到再也看不到袁明的背影林一念才转身进教学楼。
这一转身可是把林一念吓的直接爆发出一声尖叫,不知道何时陈建南就好似背后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背后。
林一念一转身,直接面对陈建南惨败的脸。
本就平平无奇的五官,现在再配上惨白的肤色,青黑的眼圈,简直好似活鬼现世了一样。难怪林一念会被他吓的尖叫。
“陈陈陈,陈同学你干嘛出现再我身后?”林一念向后跳开叫道。
“念念,念念,我,我被人冤枉了,我心里好难受。”
看到陈建南用他那张堪称惊悚的脸摆出一副情深款款的表情,林一念心里除了恶寒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这什么情况,自己跟这个陈建南又不熟他跑到自己面前喊什么冤?
昨天张敏赵美琴骂陈建南的话还言犹在耳,林一念也并不觉得陈建南有什么冤枉的。
那女人可是带着孩子都找来了。七十年代人们出行十分不方便,不但要开介绍信,以当时人们的购买力来说,火车票那是死贵死贵的。
一个女人能千里迢迢找到京都来,如果说她跟陈建南没感情,是为了陷害他才来的,鬼才信。
但林一念毕竟是个外人,她当时又不在现场,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有什么,但陈建南抛妻弃子总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有什么可冤枉的?
林一念嘴角抽出一个敷衍的笑容,“陈同学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学校反映,想要谈心咱们有团支书,还有导员。”
女孩已经十分含蓄地表明,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该找谁找谁去。
可惜陈建南也不知道是没听明白林一念的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还是一脸愁苦地挡在林一念的面前。
“陈同学,我要去上课了。”林一念想要绕过这吓人的家伙。
但陈建南却跟着她的脚步,“念念,那女人是要害我的。我在村里的时候她就缠着我不放,我好不容考出来了,她还不依不饶地不放过我。
她处心积虑就是想要嫁给我,但我根本就不爱她。”
男人在林一念面前演起了苦情戏。
林一念的白眼差点没飞起来,虽然她当时不在现场,但张敏和赵美琴把昨天女人找上门来的事可都说了。
那小寡妇不但嫁给陈建南,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这些年陈建南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家伙几乎都是靠小寡妇养着。
而且陈建南这人太损,当年人家小寡人让他住进自己家的时候是要求登记结婚的,但陈建南耍了心眼,说什么在村里摆酒也是一样的。
他诓骗了一个爱着他的女人,现在居然反过来说什么小寡妇算计他,应该是他处心积虑地算计人家小寡妇才是。
林一念真的是被眼前这男人给恶心到了,他不但人长的恶心,心思也恶心。
“陈同学,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果你不喜欢那女怎么可能跟她同居那么多年,孩子还生了两个。
如果你自己不想,那小寡妇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
做人要有良心,人在做天在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