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苢是一个很认真的孩子,她做事情总是很麻利。把院子里面上上下下的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大到值班人员安排调动,小到每日提醒轩辕南烟吃药,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而且萧怜云还发现芣苢的手特别灵巧。有一次南烟的裙子被树枝刮破了一道口子,芣苢用针线很快就缝上了,还绣了一条柳枝掩盖。这系列动作下来,可能根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时候萧怜云看着芣苢的双手上下翻飞的样子,想着是不是可以教芣苢如何打针输液,做自己的护士?毕竟自己的用药空间里面有很多一次性输液器械。
但是这都是萧怜云暂时的想法,要把一个人培养成为一个熟练的护士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最近小院子里面的事务都安排好了,人员经历了一次大换血,换的都是一些萧怜云信得过或者说看起来放心的下人。
该把开个医馆的事情提上日程了。萧怜云想着。
现在的芣苢是萧怜云的贴身婢女,也是信得过的左膀右臂。她告诉芣苢自己将会在京城偷偷开一家医馆,打算带着她一起出门去找合适的医馆选址。
这毕竟是偷偷的事情,她们就没有走大门,而是打算从王府后门出去,看看附近方圆两公里内有没有正在出售的铺子,收购或者租都是可以的。
说实话,萧怜云作为王府王妃,是没有走过后门的。以前的萧怜云虽然性格软糯,但是对于自己的地位自视清高,她从来不屑于走后门、偏门、侧门,要走都是堂堂正正地走正门。毕竟这是她作为王府正妃为数不多的权力的象征。
所以说这一次是萧怜云第一次走后门出王府。王府也比较搞面子工程,后门的路不像前面一样整齐平坦。而且越往后走,越能看到一排排小房子扎堆地坐落在一起。据芣苢说这是下人的宿舍,平常大家就睡在这里。有一些资历比较深的老人会有一套小房子安置着他们的一家人。
萧怜云好奇地向里面张望着这些房间内部的构造和环境。她和芣苢走着走着,听到了一个孩子咳嗽哭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是从那些小房子里面其中的一间里面传出来的。
本来孩子哭闹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萧怜云也不太喜欢这种尖锐的音调,只想快点走过这里。但是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哭声不像是单纯的哭闹,而像是夹杂着痛苦生病的声音。而且这咳嗽声也不似普通感冒,声音嘶哑,呈“空空”声。萧怜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逐渐走进了那间房子,凑近了听着孩子的声音,还能继续听到他在吸气的时候带出的蝉鸣音。这非常奇怪,因为咳嗽一旦伴有呼吸困难的表现,这就非常严重了,随时都有可能会窒息。
萧怜云也想不了这么多了,她直接闯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女人在不停地哄着自己怀里面的孩子,眼里急得都渗出了眼泪。她被闯入的萧怜云吓了一跳,但是由于自己怀里面的孩子受着病痛的折磨,她也没有心思去呵斥萧怜云她们离开。
萧怜云看到女人怀里面的孩子,直接走上前,对女人说:“阿姐,我是王府最近请来的江湖郎中,给小郡主看病的。刚刚在路上听到这里有孩子哭泣,听着哭声不对劲,所以才贸然闯了进来,请阿姐见谅。孩子怎么了,来,给我看看吧。”
还好萧怜云今天穿得并没有多华贵,而且和芣苢穿的都是便服。一袭白衣,英姿飒爽,看起来真的像一个行走江湖的医者。
“恩人啊!给我家孩儿看看吧。他最近喉咙痛,又不停咳嗽,而且今天咳得都快哑掉了。”女人把怀中的孩子给萧怜云看着,言语间都是对自己孩子的关心和担忧。
萧怜云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只口罩戴上,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有发热。然后拿着压舌板直接检查了一下这个孩子的咽喉。只见那两颗扁桃体红肿,其上有些片状假膜。这……假膜的感觉和萧怜云之前在耳鼻喉科看到的扁桃体炎的假膜有些不一样,不会是那个病吧!
萧怜云拿出一根棉签,拨了拨那孩子肿大扁桃体上灰白色的伪膜,这伪膜范围有些广,都快超过了扁桃体,而且伪膜也有一定的厚度。最重要的是,这伪膜不容易被拨动,不能像扁桃体炎上面的假膜一样被简单地拭去。
会不会是白喉?
萧怜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病,现代的时候白喉在国内很久没有出现了,诊断的依据都是在书上看到的。所以她不敢直接做出诊断。但是看着孩子喉咙似乎已经有点水肿的倾向,萧怜云不敢有任何耽误,她从医药空间里面拿出了一剂肾上腺素,对着皮肤打了下去。想着白喉有传染的风险,萧怜云让芣苢出去等待。
“阿姐,你有带孩子去看病吗?大夫怎么说的?”萧怜云给孩子打完肾上腺素,解决了喉头水肿随时可能窒息的问题,转头问女人。
女人泣不成声,用袖子抹着眼泪,抽噎着说道:“带了,但是大夫说这很难治,要花10两银子还可能治不好。我们做下人的哪有这么多钱啊,只能带他回来,可是这病情越来越重,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