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汐永远记得自己被领回华家的那一天,他们都说那个漂亮高贵的妇人是她的妈妈,可是她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爱,只有满满的嫌恶。
后来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很少能见到爸爸妈妈,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一面,她真的很想他们,很想和他们亲近。
她一直认为妈妈不喜欢自己是因为她是个从孤儿院长大的野丫头,所以她拼命努力学习,知识、礼仪、才艺、社交等等。
等她把荣誉摆到妈妈面前,满含期待时,得到的却是更难听的辱骂和贬低。
她不理解,但仍对母爱怀有期待,所以她不放过任何可以见到父母的机会。
任何父母可能出现的场合她都会挤出时间去参加。
直到在一次宴会上中药,被同样中了药的帝辰夜强迫……
那时她刚满十八岁,不谙世事,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对性一知半解,早上醒来之后匆忙逃离,不敢告诉别人,也不懂得做措施。
只隐隐知道,自己是被欺负了,是很羞耻的那一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最亲近的奶奶和好朋友,她根本不敢面对或回忆那一晚,撕裂般的疼痛像噩梦一直缠绕着她。
帝辰夜和二叔家的两个哥哥是好兄弟,经常一起去老宅看奶奶,为了避开他,她很长一段时间连门都不敢出。
后来发现,他似乎根本不记得他和她的那一晚,偶然见到她也是如常的点头示意,矜贵而疏离。
那时的小华汐轻松一口气,胸口压着的大石头终于移开,原来一切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可好景不长,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妊娠反应严重到根本瞒不下去的地步。
想过去偷偷拿掉他,因为她没有享受过母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小生命。
可是,她也做不到去亲手杀了她,那段时间,她情绪极其不稳定,不敢回家。
是涵绮帮了她。
帮她联系国外的大学,借着出国留学瞒下了这件事。
她外语很好,在那里没有语言障碍,但她人生地不熟,除了涵绮偶尔来看她,只孤独一人,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日子过得不甚如意,却也还算过得去。
本以为她能在M国顺利产子。
却在孩子七个月的时候意外偶遇到在M国出差的帝辰夜。
高高隆起的腹部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应当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什么都没问,主动留下照顾了她一段时间。
虽然见过不少面,但两人并不相熟,相处起来总是透着陌生和尴尬,特别华汐心里对他还带着惧怕。
“你很怕我?”帝辰夜将华汐逼到沙发角落,“为什么?”
照顾了她一个月,他深刻感受到女孩对他的避之不及。
男子深邃犀利的眸光好似能看到她心里去。
华汐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两手扶着自己的孕肚,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孩子也在不安的动着,“没,没有。”
当时帝辰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今晚我要飞回国一趟,你需要用的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了,照顾好自己。”
华汐怯怯的点了点头,“谢谢。”
“我没有告诉你家里人”,说着,瞄了一眼她的肚子,“但这孩子是藏不住的,最好还是早日和你家里人说。”
在他看来,这孩子当初就应该趁着还小的时候打掉,因为她才十八岁,并不适合孕育一个新生命。
可惜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他也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帝辰夜回国后,华汐的生活又变得和从前一样,只是家里多了一个保姆,Z国人,帝辰夜帮忙找的。
偶尔也会想起两人同住的那段时间,明明不会照顾人,但还是因为和哥哥们的交情对她尽心照顾、尽力周全。
她想,他应该是个好人吧,只是花边新闻多一点而已。
那晚,他的神智似乎也很不清醒,很失控。
这个宝宝的到来,是意外。
也曾是噩梦。
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期待,是光。
华汐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呢喃,“宝宝,我会好好爱你的。”
她想把自己缺失的、别人拥有的母爱都给她,陪伴她长大。
她梦见过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宝宝,扎着两个羊角辫,奶声奶气的唤她妈妈,虽然她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但是那一刻的心还是变得软塌塌的。
她对她的出生,满怀期待。
那时帝辰夜走后,她就再也没他的消息,仿佛之前那一个月的相处都是她的幻想。
直到她在预产期前一周被绑架,是她的保姆,他们想要她的孩子——的心。
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找上她。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保姆将一针管药水打进自己的腰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