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子柳绝望之时,突然,海滩上冲出来三名尼姑,其中一名老尼姑直接一跃而起,手指点向蒙古骑兵首领,骑兵首领随即倒地身亡。
一些蒙古骑兵反应过来,立即调转矛头刺向老尼姑,哪曾想,那老尼姑的脚上就如抹了油一般,滑溜溜地穿行在蒙古骑兵群中,凭借指力点倒了一个又一个蒙古骑兵。
朱子柳看着突然冲入蒙古骑兵群中,援助自己的三名尼姑,心中震惊道:“是‘一阳指’!难道是天龙寺的人来了?不对,天龙寺近几十年来都没有人的‘一阳指’能达到如此高的造诣。”
老尼姑如此勇猛,那两个小尼姑也不甘示弱,纷纷展开“一阳指”武功点向敌人。小尼姑们的“一阳指”点穴功夫虽然远不如老尼姑,但对付一般的蒙古骑兵却以绰绰有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断了蒙古骑兵的战斗节奏,眼见自己的首领已死,队伍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因为缺乏指挥,甚至有不少骑兵撞倒在了一起。
朱子柳知道有高人相助,立即打起了精神,组织还能战斗的大理武士列阵杀敌。他从小便熟读兵书,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如今蒙古骑兵首领的千夫长已死,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三名百夫长和数十名十夫长。“杀!”朱子柳首当其冲,握着一根沾墨笔,再次杀入敌中。
陡然间便点倒了一名还在奋力指挥混乱的部队的百夫长,老尼姑也再次凭借强劲的指力点中了另一名百夫长的心口,泗水渔隐找到机会,也拖着受伤的身子再次冲入敌中,一桨拍翻了最后一名百夫长的战马,大理国王也趁势冲上前去,一剑刺死了摔倒在地的蒙古百夫长。
连续失去四名指挥官,蒙古骑兵队伍再也无法结成有效的战斗阵营,瞬间丧失了骑兵所具备的优势。老尼姑和朱子柳等人展开的“斩首行动”也吓得剩下的那些蒙古十夫长们不敢再大声喊话组织队形。
见蒙古骑兵溃不成军,大理武士士气大振,四人一组,结盾牌阵冲杀蒙古骑兵。几名蒙古十夫长害怕死在这里,竟擅自逃离海滩,其手下的蒙古兵见自己头领逃走,也跟着逃离了海滩。
就这样,又经过了长达半个时辰的苦战,大理武士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这场战役中,大理一方歼灭蒙古骑兵二百一十四人,擒获俘虏二十三人。
朱子柳见逃走的蒙古骑兵已走远,捆绑好每一个蒙古骑兵后,便开始组织清点己方人数,安置己方伤员。经过清点,不算上三名赶来援助的尼姑的话,大理还有十五名武士,全是伤员,另外朱子柳和大理国王也受了伤,而泗水渔隐则不幸战死在了这场战斗中。
朱子柳安顿好伤员后,立刻上前向三位尼姑道谢:“多谢三位高人相助,朱子柳和大理众人感激不尽!敢问阁下是何方道友,‘一阳指’的功夫如此了得?”
“贫尼乃南海派掌门人芳心师太,因本派祖上与大理皇室有些联系,因此特意带了两位小徒弟来大理援助。这‘一阳指’便是本派祖师所传,贫尼学艺不精,忘请见谅。”芳心师太作了个揖,回答道。
“大理‘一阳指’向来为皇室段家所代代相传,既是与大理皇室有关,那也难怪师太的‘一阳指’功力如此了得了,如果我师父在世,见到师太的‘一阳指’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还想切磋切磋呢!”朱子柳虽然从未听说过南海派,但听到对方是段家“一阳指”传人,也安下了心。
朱子柳说着,看了看仅剩的十余名大理武士和战死的师兄泗水渔隐,心中一阵悲凉,哀叹道:“唉!我大理国都城已破,皇帝流亡在外,想必这时候蒙古已经占领大理了。我朱子柳无能,没能替师父守住家业!”朱子柳说着,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世间之事变幻莫测,大理的变故仅凭朱施主和寥寥无几的有道之士是无法改变的。师父起初令我每十六年到访一次大理,暗中帮助大理国王,后来因为情势变化,改成八年一次,不错,这八年改的刚刚好,但又能如何呢?仅凭我师徒三人何来能力改变定局,只能说尽力而为了。”芳心师太手盘着佛珠,安慰着泪流满面了朱子柳。
忽然,朱子柳双膝跪地,说道:“求师太收我大理段氏最后的血脉段兴智为徒,不求师太能对段兴智多好,只求师太传授其‘一阳指’武功。兴智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习武,因此到如今连一些最基本的武功都没能掌握。现在大理国已破,兴智从此以后便不在是以前那个能在大理国皇宫内无忧无虑生活的皇帝了,江湖险恶,我怕没有一点本事,兴智不能在这晃荡的江湖中活下去。”
师太见朱子柳下跪,急忙前去搀扶,说道:“朱施主,你自己的‘一阳指’武功已如此了得,为何不自己教呢?何必来求我这个老尼姑。”
“不,师太,在我带着兴智逃出都城时,我朝丞相高泰祥因为掩护我们撤退而被蒙古兵所俘虏,以高丞相的性格,定然不会向蒙古所屈服,我得想办法救他出来。我知道,此行乃九死一生,如果不将兴智托付给足以信任之人,我怕我出事后,兴智没有人照顾。”朱子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