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周福说了什么,衣帽间里,霍晟烨没什么表情,瞳仁暗着不知在想什么。
整整一分钟过去也没听到霍晟烨的回话,周福不由紧张:“家主?您在听吗?”
“嗯。”
“哦,那,这事您看,怎么处理?”
霍蕾让周福帮的忙倒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而反倒恰好是周福没法拒绝的——
霍蕾想为袁秀琴守孝三年,告诉周福期间婚嫁吉庆之事,她都不想参加。
随后,麻烦周福代她转告给霍晟烨,因为知晓她自己多半是联系不上的。
年纪大了,又是为人父母的,遇到孩子愿意为父母尽孝这种事,可谓是戳心坎了。
感慨之下,周福便也硬着头皮给霍晟烨打了这通电话。
可霍晟烨的心思,周福向来不敢乱猜,突地就听电话那头霍晟烨道:
“福叔,她是许诺了你什么东西吗?”
语气带了丝笑,可听起来并不暖,而是冷的。
“家主,那可没有!”听见那称呼和那语气,周福吓了一大跳,老脸都吓白了。
福叔二字,霍晟烨也就是很小的时候才那么叫过他。
而且自从他继任家主后,更是很少这么叫他了。
周福不免害怕霍晟烨多想,再说他虽年迈,但在霍家做了几十年管家,倒不至于糊涂。
周福就要为自己的清白再解释解释,电话那头霍晟烨打断了他的话:
“这事我会考虑的,先筹备葬礼吧,一切葬礼后再做定夺。”
霍晟烨怒不形于色,就算平时在他跟前,也很难判断他真实的情绪。
因而就算资历确实老,但周福也是很怕他的。
庞大的财阀家族里卧虎藏龙,能做家主的绝非常人。
而家主的地位更是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管家统领宅子里大小事务,但事实上再大,含金量也不高。
对于霍晟烨来说,也不过都是些芝麻小事。
周福脑子向来转得快,最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闻声忙应了好,恭恭敬敬地等着霍晟烨挂断电话。
***
袁秀琴的葬礼说是简单操办,但财阀家有人去世,再小的规格对于普通民众来说,那也是很大的。
恰恰这天,天还下雨了,天幕阴沉吹着湿漉漉的风,近些日子里罕见的凉快。
灵堂设在梧桐苑,沿路摆满黄白菊花。
除霍家老宅常居的众人外,不少同霍家有来往,及曾在袁秀琴生前与袁秀琴有过来往的豪门人士知晓后,也纷纷前来吊唁。
或许是天气衬托,场面异常低郁沉闷。
灵堂里香火味浓烈,进行完流程上好香后,众人陆续离开去往宴会厅等候用餐。
霍晟烨作为家主得留下处理些事,和他打了招呼后,邱乐柠带着温芫先到了外边儿。
本来邱乐柠是没打算来的,毕竟这位阿姨吧,她也是真不认识啊。
而且还听说是霍蕾的妈妈,就更觉得不能去了。
但被姜铭旭提醒了一嘴,说这种葬礼作为家主的霍晟烨再轻松也轻松不到哪儿去。
邱乐柠这不,担心闺蜜揣着崽崽在老宅不安全,连忙就跟着来了。
来了才发现哪会不安全,霍晟烨安排了保镖四面八方地守着她家水灵灵的小蜜桃呢。
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中了姜铭旭那个狗男人的计啊!
而什么计……嗐,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
邱乐柠暂时不想说。因为她作为一个从小就有点吉利追求的人,看见眼前的场景,着实是很不舒适。
“宝贝,附近有没有空气好点儿的地方啊?暂时不想去宴会厅。”
出来后,邱乐柠用纸巾捂着嘴低头连咳几声,缓好站直后,放低声音和温芫说悄悄话。
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温芫也想和邱乐柠一起放松聊聊天。
刚才进里边儿时霍晟烨怕她不舒服,就给她戴了医用防护口罩。这会儿口罩上也沾了味道了,温芫取下口罩回邱乐柠的话:
“这边我也不清楚,我们直接回我常住的地方吧。”
邱乐柠不知道听到哪个关键词,笑了笑,“好啊!”
裘野办事麻利,很快叫来了车,带着一行保镖护送温芫和邱乐柠返回湖畔别墅。
雨停了,从梧桐苑抵达湖畔别墅。
明明太阳还是那个太阳,但感觉分明就是不一样了。
下车,邱乐柠望着湖面,发出一声感叹:“我去!久违的真正大自然的气息!”
最近虽没见面,但每天限时的手机使用时间里,温芫也都是会和邱乐柠联系的。
她笑起来,“呐,就是这个湖,我和柠柠你说的,之前这儿飞来白鹭。”
上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