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的床头也是薄板设计,没有软靠背,却又不是床头板整个靠墙的,而是最上面靠墙,弧线型往下,因此枕头后的床板距离床头墙壁还有一定的距离,且床头板上还有一些镂空设计。也就是说,枕旁的小件物品,很有可能会从镂空处掉落,掉到床头和墙壁之间的空隙地面上。
安修和许岩亮将整张床搬开,果然,床头地面那个小窄条落满了各种零碎物品,梳子、名片或会员卡等各种卡片、纸巾、纸团、轻薄小记事本……
“我去!”许岩亮用戴着手套的手抓起一件红色衣服道,“这儿居然还有女士内衣……还是情趣内衣呢!”
安修凑过去闻了闻,又看了看尺寸大小:“这么大的尺码,也是郭俊霖的号吧。”
许岩亮拿证物袋装了那件情趣内衣,又对着地上扫视片刻:“也就这个比较重要呗,其他的我打扫了吧?”
“不,那些团成一团的卫生纸也得一个一个打开看看。”
许岩亮先是一怔,随即点头:“是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可以用来查DNA的样本吧?jing液?唾液?血液?”
安修先弯腰捡起一个纸团打开看:“既然是在床头底下发现的,就不排除有这些东西的可能啊。”
许岩亮也跟着拆纸团:“不过照这些纸团上面的灰尘来看,它们在床头底下待的时间可够长的了,就算有,估计也过了检测物的有效时间了吧。”
“有些确实时间很长了,但血液这一类的样本有效期应该还挺长的。”
许岩亮一边拆纸团一边皱眉:“我刚看的这些应该都是擤的鼻涕,恶心巴拉的。”
“鼻涕还好,要是那玩意儿更恶心。”
“希望我不要拆到那玩意儿。”许岩亮又打开一个纸团,递到安修眼前,“安队你看,这是血?”
安修仔细看了看:“嗯,这应该是半年之内的,血液的话应该还有效,而且这张纸巾团得挺完整的,样本应该没有被破坏。去拿袋子。”
许岩亮起身去拿了证物袋过来:“这看起来像是鼻血。”
安修往袋子里放纸团:“你还不如猜猜这是郭俊霖的血还是仲鹤轩的血。”
许岩亮道:“希望这是仲鹤轩的血,那这案子就有突破性的进展了。”
孟婉菁回国了,安修还是叫上了叶斯语一起跟她见面。
孟婉菁第一句话就是:“警官,我其实半个月前刚回来过,原本计划是两年之内不回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专门赶回来一趟吗?就是因为你们那位许警官说,死者疑似仲鹤轩的同性恋人,就是同性恋这三个字让我回来的。”
叶斯语看了安修一眼,见他的目光是示意她来主导,于是问孟婉菁:“哦,孟女士是特别介意同性恋?”
“我对同性恋者不介意也不歧视,但我介意我老公是同性恋却还要骗我。”
叶斯语没接茬,但目光是在等待孟婉菁继续说下去。
“在遇到仲鹤轩之前,我刚被一个男同骗过婚,还怀了孕,我当时特别特别爱那个男的,所以发现真相之后就更加崩溃。我离了婚,打掉了孩子,之后认识了仲鹤轩,他那时候一穷二白,却对我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我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爱情,但可能也是被他打动了,就同意了跟他在一起,后来还同意了他的求婚。但孩子刚出生没多久他就原形毕露了,去那种酒吧找男的那什么,被我抓了现行。我当时就要跟他离婚的,我不能忍受我在两次婚姻里都扮演的是同一个角色——同妻。”孟婉菁说着说着开始咬牙切齿,“他跟我各种道歉忏悔痛哭流涕,说保证再也不乱来,再也不碰男的。我还是给了他一次机会,但我同时也强调了,如果,如果再让我发现他跟男人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他净身出户,让他过回认识我之前那种穷得叮当响的日子,什么好处都别想从我这儿拿到。”
叶斯语问:“你是在那之后才去韩国的吗?”
孟婉菁说:“对,我虽然同意了不离婚,但我一面对仲鹤轩总会想起他是个骗婚骗娃的gay,我就觉得恶心,也痛恨自己没有擦亮眼睛看人,已经被骗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第二次踩坑里。所以我就主动去了韩国,去负责那边的业务,我把孩子也带过去了,唉,一晃都这么好几年了。”
叶斯语问:“你在去韩国之前,安排你的亲戚小田进入公司负责财务工作,甚至还买下了仲鹤轩公寓对面的那套房子,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监督仲鹤轩吧?”
孟婉菁道:“我那个表妹本来就是学财务的,我们公司财务部那会儿也正好缺人。让她住仲鹤轩对面确实是想让她起个监督作用。”
叶斯语斟酌片刻,问孟婉菁:“你知不知道小田真的是时时刻刻在监督?包括三更半夜?”
孟婉菁看了叶斯语又看了安修一眼:“你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你是想说我表妹跟他滚到一块儿去了是吧?这我知道。”
叶斯语有些惊讶:“你不介意?”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