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不知道,它们从一间人体肢解店出来。”
慕长夏不失尴尬笑了笑,“你怎么突然去那了?”
透过车内后视镜,洛林掀抬眼皮,目光瞟向慕长夏,她看出慕长夏的怀疑,他在怀疑她与歌赛普的关系。
“有点事。”洛林挪开视线,面朝向窗。
进入隧道,幽暗的光线淹没车内的人影,隧道两侧人行通道亮着微弱的蓝色荧光,一道黑色身影行走在隧道人行路。
洛林漫游的目光缓缓锁向那身黑影,定睛一看,发现是沈筠一身黑色唐装从隧道外走来。
等车擦身而过,洛林转头回看诗人身影,只见诗人走到贴有小桃照片的地方,拿下被恶意涂画的照片然后离开。
她扭头回正,小车正驶出隧道口。
天气阴沉有风,乌云飘动低压在半空,整个世界像是添了层灰色滤镜,看着无望而彷徨。
迪斯车站前聚集一群男女老少,大举横幅和标语,大声疾呼:“季则下台!”
“季则下台!”
领头男生手拿扩音器,带头领喊口号:“反对猎杀者独权!”
“反对猎杀者独权!”
“我们不能将生死交由猎杀局负责!我们不能让猎杀者毁掉我们的家园!”领头男生放声大喊,提高音量反抗道,“反对猎杀者独权!”
“反对猎杀者独权!反对猎杀者独权!”
……
有点潮湿的地面到处沾着印有标语的纸张,有些随风在空中打着转飘荡。洛林坐在后座不动声色观察,领头男生不算陌生,她在布塞德尔花鸟市场见过,正是取面包盲盒的吴梁。
“是猎杀局的车!”抗议者瞅见大马路驶过的黑色小车。
“反对猎杀者独权!”吴梁举起喇叭对小车方向喊叫。
下秒,一众反对者再次齐声大喊:“反对猎杀者独权!反对猎杀者独权!……”
慕长夏脚踩油门加快速度驶离,视线飘向左边后视镜,无奈摆头,“猎杀者就那么一下从高不可攀到人人喊打,反倒流浪者是日益嚣张。”
汽车平直驶向前,两侧快速掠过的道路边犹可见竖立的标语牌“反对猎杀者独权”,旁边的霓虹灯箱,上面被抹上猩红色的反对标语,和不堪直视的粗暴脏话。
洛林抽回视线,注看前方的猎杀者,轻语说:“不会一直这样。”
“现在流浪者成了安全保护的首要选择,听起来是不是感觉很奇怪?”慕长夏无助摇头,自我嘲讽道,“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跟我哥一样去当个设计师,也比做个不切实际的英雄梦要强。”
洛林透过后视镜默不作声看着慕长夏,过了小会,不理解问:“为什么这么说?”
慕长夏扯动嘴角,犹豫半秒开口道:“我就是感觉现在的猎杀局好像跟我印象中的不一样,无论是队友之间,还是领导,大家都特别隔阂,当然,我也不是说要亲密无间,就是感觉人跟人之间在互相使绊子,再加上一想到白银大厦推出二代赛博格,我就感觉猎杀局会越来越没用,到时候,还存不存在猎杀者都说不准。”
洛林如雕塑般,无动于衷听着。
“想当初,我考大学前瞒着家里选了警察,就是为了应职猎杀者,家里人知道后快把我腿打断,说什么不要命啦,学我哥不好吗?找个安稳工作多好,这样的世道,警察就是数一数二的危险职业。”
“我那时就是不想顺从他们,横着一条心硬是要坚持到底,于是我父母赶来我学校跟老师说退学,我老师看我学习态度端正,跟他们做工作坚决不让我退学,他们没办法只得这么着,但我只要回家,他们就成天唠叨不停,我一度怀疑自己选择是不是真的正确。”
慕长夏顿停两秒,继续道,“一直到后来听说学校旁边的教堂要跟神进行交流,我就抱着好奇心去了,说是好奇心,其实我是想知道如果我问神,神会回答我什么。”
“得到答案了吗?”洛林问。
“嗯,一个好像万精油的答案‘致我们,生生不息’,但是在那刻,我却感觉就像即将窒息的鱼忽然得到呼吸,在摇摇欲坠的边缘被人拽扯回正轨。我想我应该坚定自己的选择,一路走到底。”
“为什么现在不坚定?”
慕长夏转头后顾了下洛林,“那个黑衣人的宣告看见了吗?”
“看见了。”
“是神使的复仇。”慕长夏无望道。
洛林背贴靠向座椅,无声以对。
“他提的无耻人类不就是白银大厦和猎杀者,他要杀掉我们,我们人能跑得了吗?而且,说不定流浪者也是他在操纵。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复仇,我们希望渺茫!”慕长夏一个旋飙,小车急速左转弯驶向浮空车枢纽站。
“你听谁说的?”洛林见在这里同样齐聚抗议者。
“很多人。”慕长夏瞅见周围渐渐聚拢来